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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唐枫此时只是想不通那魏忠贤的应对之策而耿耿于怀,再加上对自己做的决定还不能认为完全正确才心事重重,听了解惑带着关心的问话,他便觉得这是一个倾诉的好对象了。于是在微一犹豫之后,唐枫就把适才去了东厂,和魏忠贤相见的事情全都告诉了自己这个书童,然后看着他道:“解惑,你认为我答应加入到阉党的阵营之中是对是错?”
&esp;&esp;解惑有些迷惑地看着唐枫,完全不知道他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半晌才道:“只要是公子你决定的事情,我认为早年感是有你的看法的。而且我也相信公子你不会做错事的,你这么选择必然是为了歙县的百姓。”
&esp;&esp;听了解惑的回答,唐枫无奈地苦笑了起来。他忽略了解惑对自己的忠心和情谊,就算自己真的为虎作伥,他也不会说自己的不是的,何况只是与阉党同谋呢?而且解惑也不是自己或是朝中的某些重臣,完全不知道阉党今后会对这个国家造成的损害。所以最终唐枫只得先将这事放在了一边,等着案情有进一步的发展。
&esp;&esp;此时在赵(南星的府上,汪文言以及东林党的一干人等都在场了,他们中有的人面上满是喜色,也有的人却很是凝重。在叶向高走进来后,众人才停止了相互间的交头接耳看向了赵(南星和叶向高二人,等着这两位大人开口说话。
&esp;&esp;叶向高看了看到场的众人,却发现少了那个自己最为信任的杨涟,便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身边的赵(南星。赵(南星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然后低声对叶向高道:“大洪他让家人带话给我道,他不想再插手这有违公义的事情,所以便不来见我们了。”
&esp;&esp;叶向高暗自叹了一口气,知道杨涟的为人就是如此,刚直不曲,同时也觉得自己来此有些比不上他了。所以在忖度了半晌之后,便对赵(南星道:“今日的事情就由你来说吧。”
&esp;&esp;赵(南星的心里有些怒意,觉得这是叶向高瞧不起自己的体现,但却也不好表现出来,所以便只是一点头,然后道:“各位同僚应该已经知道了今日在大理寺中的事情了吧?今日惠大人在堂上将那县令问得哑口无言,使得此案得以拖了下去,实在是立了大功啊,本官在此甚是感激!”说着向坐在下面的惠世扬略一颔首以为鼓励。
&esp;&esp;其他的一些官员都向惠世扬连连夸赞,认为他为东林党尽了心力,这让他很是得意,忙谦虚了几句。这时那汪文言也站起身来到了惠世扬的跟前:“惠大人,承你在堂上为我那两个不肖的侄儿说话,才不至于让他们立刻定罪,老夫在这里代我逝去的兄长多谢你了。”说着恭敬地向他行了一礼。惠世扬忙起身还礼,口中连道不敢,并说道:“其实我也不过是据实而言,汪家的一干人等确都身上有伤,的确不无唐枫用刑屈打成招的可能。”
&esp;&esp;“虽然如此,但若没有惠大人的仗义执言,只怕事情也不会如此顺利了。”汪文言继续道。如果不是真正明白真相的人,恐怕在听了他们的话后,会真的以为这起案子是冤案了。
&esp;&esp;之后众官员不是夸惠世扬的公正,就是对汪文言表示庆贺,好象这次的案子经今天这么一审之后便有了一个定论了。赵(南星在上面也听得连连皱眉,终于他有些忍不住了,道:“诸位,今日将你们请来并不是听你们来说这些的。”接着他的面色一肃,“这次之所以能如此顺利是因为人在大理寺中审理,但魏阉之人是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的,他们一定会另想他法。所以今日我想来问问你们,经今日的挫败之后,他们还会有什么手段来对付我们?”
&esp;&esp;这是赵(南星与汪文言一同商讨之后得出的疑问,所以听他一说之后,汪文言也屏神细听,想看看这些老于官场的人能给自己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esp;&esp;一众官员在下面不断地猜测着魏忠贤等人会想出的应对之法,但是良久都没有讨论出个头绪来。而那叶向高虽然刚才已经表态了自己不会参与其中,但却也忍不住从阉党的角度进行考虑,突然他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看来魏忠贤他们唯一可做的就是向皇上诉苦了!”
&esp;&esp;&esp;&esp;酒楼巧遇
&esp;&esp;“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向天启皇帝诉苦,让这个皇帝来对付东林党人!”在思索了近半夜之后,唐枫突然想到了这一点,猛地从床上坐起了身来,这让睡在另一张床上的解惑也受惊翻身而起,待看到唐枫不过是坐起身来时,他才放下心来。“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esp;&esp;“没事,不过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罢了。”唐枫一边说着,一边又倒回了床上。他知道这个猜测即使不中也不会差得太远,若要在短时间里将案子重新颠倒过来,那就只能借助皇帝的无上权力了。“我想魏忠贤一定会这么做的,毕竟他与皇帝是走得最近的,没有人能比他更适合做这事情了。”心中的疑问解开之后,唐枫终于进入了睡梦之中,梦里他再次回到了歙县,与柳慧一起在看着书……
&esp;&esp;此后几日,因为魏忠贤等人没有再给大理寺的人施加压力,所以汪家一案也就这样拖了下去。东林党人原来的目的就是将案子不断地拖下去,现在阉党众人不开口,那他们也就乐得如此了。如此一来,唐枫在京城中也变得无事可干了。
&esp;&esp;前面几日,唐枫还能留在客栈之中不出去,但是过了三日之后,他终于还是憋不住了。毕竟算上初审之前的那几日,唐枫憋在客栈中的日子也不少了,终于在腊月的初十这天,唐枫便走出了客栈,又一次在京城中逛了起来。
&esp;&esp;还有二十天就到了除夕,年关将近,京城里的年味也就很是浓厚了。许多的人从家中走上街来采买着年货,空气中飘散着各种食物诱人的香气,行人的脸上也露着喜色,他们辛勤劳作了一年,为的就是在这个年节可以过得好一些。时不时地,还有几个穿着大红袄的小孩在街上追逐而过,他们的手上或拿着糖葫芦,或点着鞭炮,欢笑着,打闹着。旁边的大人们也都是微笑着看着他们的打闹,并不象平常那样去管束他们。这一切都在宣告着一件事情,年就要到来了。
&esp;&esp;唐枫走在人群中,感受着年节的气氛,心头也是一阵喜悦,当然也有些微的遗憾,那就是自己的妻子柳慧不在身边,正所谓每逢佳节倍思亲。唐枫知道年前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回不了歙县了,所以他索性就放开怀抱,好好地在这里过这个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后的&esp;&esp;贵人
&esp;&esp;魏忠贤没有想到会在这里与唐枫相见,也是怔在了那里,过了好半晌后才回过神来。立刻地他就想到不让唐枫点破自己与他是相识的,但随即又有一个新的方法跳进了他的脑海之中,所以在唐枫还没有跟自己打招呼的时候,他就已经抢先说道:“唐县令,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不过几天而已,你我就又见面了。”
&esp;&esp;唐枫在见到魏忠贤后便在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叫破,就当他还犹豫未决的时候,魏忠贤已经先一步说了话,他就知道对方并不怕自己认出他来了,所以忙也行礼道:“原来是魏……”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魏忠贤便制止了他:“此处人多眼杂还是不要叫破的好。”
&esp;&esp;这时,唐枫的目光就再次落到了剩下的那几个人身上了。那个大汉显然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但那两个少年和艳妇可就不同了。唐枫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两个少年的身份不简单,因为他们身上有着常人所美艳的高贵之气,而且那个年长的少年皮肤很白,是长期不见阳光的模样,再加上有魏忠贤在旁作陪,那么这两人的身份自然就呼之欲出了。
&esp;&esp;而那两个少年的眼光则是过多的落在解惑的身上,他们对解惑刚才在转眼之间就将几个人打倒在地的武艺很是感兴趣,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才没有上前询问。
&esp;&esp;正当几人站在雅座的门前不知该说什么是好的时候,楼下就冲上来了好几个人。当先一人便是这“食为天”的老板,他一脸惶恐地看着这几个闹事的人,连连拱手道:“几位客倌,你们可是闯了大祸了。刚才离开的那人真的是吏部赵尚书的一个远房亲戚,这次我这小小的酒楼可就要遭殃了。”说着哭丧着脸看着面前的这群人。
&esp;&esp;唐枫的目光立刻就看向了魏忠贤,看他如何说话。果然在听到那人的身份之后,魏忠贤的眼中露出了一丝狂喜,忙说道:“老板你只管放心,既然事情是我们做的,我们就不会让你扛着。他们若是来寻事,我们顶着便是。还有,让人把雅座打扫一下,我们还要再用饭呢。少爷,我们可不能因为这几个奴才而坏了吃饭的兴致吧?”最后的话却是对年龄较长的那个少年所说的。
&esp;&esp;那少年看了眼身边的艳妇,见她似乎也想继续用饭,便轻轻地一点头。“还愣着干什么,快派人把里面弄干净了,再上一桌上好的酒席,打破的东西也都算我们的!”魏忠贤看那老板居然呆在那里也不做事,立刻就大声斥道。
&esp;&esp;“啊?是是是是……”那老板一看几人居然大喇喇地留在了这里,心里便定了下来。既然有人肯负责,他也不怕那赵尚书的家人找上门来了,然后转头就吩咐那些跑堂的下去准备酒席。
&esp;&esp;等他离开之后,跟在他身后上来的几个魁梧的大汉便来到了魏忠贤几人面前:“皇……少爷,您没受到什么惊吓吧?”几个人很是紧张地看着他们。
&esp;&esp;“没事,你们继续在下面呆着吧。”魏忠贤代着答道,然后象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块牌子道:“倘若那些人真的敢再来寻事,你们知道该怎么办吧?”
&esp;&esp;“是!”那领头的人接过牌子后,便转身下楼去了。
&esp;&esp;唐枫看看已经没有自己的什么事了,便对魏忠贤等人一拱手道:“几位大人你们慢用。”说着便要回到自己的桌旁用饭。不想却听那个年长的少年突然说道:“适才多得你们相助,朕……我也没什么好报答的,就请你们在这里用下饭吧。”说着伸手往雅座的方向一引。
&esp;&esp;唐枫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乃是当今的天启皇帝朱由校,自然不好拒绝他,所以在道了谢后,便随在了他的身后进了雅座,同时他看了魏忠贤一眼。魏忠贤此时却是喜上心头,虽然他刚才有了一个新的计划,但皇帝要是不和唐枫二人说话,便也无法实施,现在却不同了。
&esp;&esp;雅座里已经恢复了原样,适才溅在墙上和地上的汤汁也被擦拭干净,不一会工夫,酒菜便也陆陆续续地送了上来。那个适才保护天启的大汉不敢入座,而魏忠贤也是半坐在座头上,倒是唐枫根本不管什么皇帝不皇帝的,就端坐在那里,随手还夹一筷菜放进嘴里。这完全不觉拘谨的举动让朱由校对他大为赞赏。
&esp;&esp;唐枫虽然有着现代人的思维,不以为皇帝有多么了不起,但心里的紧张还是难免的,他不过是强行让自己装作不在乎而已,倒是解惑才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他才最是坦然。那另一个少年的目光就总是围着解惑在转,显然相比于唐枫,解惑的吸引力更大了。
&esp;&esp;那艳妇则是不断地将菜肴挑出来后放到朱由校的碟子里,服侍的很周到。这情况看上去有些怪异,虽然这里有七个人,但是却并没有什么谈话之声。就当魏忠贤有些憋不住了想先开口的时候,朱由校便先开口了:“你们说,刚才那人说的什么尚书指的是什么人哪?”
&esp;&esp;“那还有谁?我北京城也就六部六个尚书,姓赵的就他一人,而且后来那老板也点明了他是吏部,那还能是谁?”那艳妇显然很得朱由校的宠爱,立刻便回答道。
&esp;&esp;魏忠贤也在一边说道:“奴才也是这么看的。想不到这赵大人看上去作风很正,却也有这么不为人知的一面啊。”说着似是惋惜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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