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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唐枫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如今对方已经将事情都捅出来了,我们再去为难他们不是和他们作对吗?只是今后我们便不能再外出了,在那案子审结之前,我们两人都得留在这个客栈之中。”说着叹了一口气。
&esp;&esp;在这个时候,许显纯已经来到了魏忠贤的面前,将自己与唐枫的对话禀报给了他。魏忠贤在听了这次的事情半晌后才说道:“以你看来,这个叫唐枫的县令是真的会与我们联手对付他们吗?而且现在一切都与先前不同了,案子都移交到了大理寺的手里。”
&esp;&esp;许显纯思忖了一下后道:“以下官看来,这个县令的胆子还是很大的,他应该不会惧怕那些人的权势,这在他与我相见时的表现中就可看出来。而且下官在与他对话的时候还暗中给他透露了一点事情,那就是他在我们的监视之下,即便他现在想要临阵而逃却也不可能了。他是一个聪明人,应该不会产生这个念头的。”
&esp;&esp;“如此就好,这个县令的官职虽小,但是若用得好了,他就是对付东林一党的最好工具,这次我们绝不能象两年前那样让那汪文言脱身了!”魏忠贤的声音听起来如冬日里的寒冰,使得许显纯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esp;&esp;&esp;&esp;初审
&esp;&esp;天空中满布着铅色的阴云,压得整片天空似乎都要塌下来一般,北风也呼啸着吹了过来,吹得站在廊下的唐枫猛地打了个寒战,虽然他身上已经穿上了厚厚的冬衣。不论是穿越前的唐克晓还是现在的唐枫,都不曾真的到过北方过冬,这是他&esp;&esp;初审(2)
&esp;&esp;“叮当”一阵响,汪德道与汪德豪两人便已经在几名衙役的带领之下走上堂来。两人经过这段时日的牢狱之灾,再加上从歙县一路坐着囚车来到北京城,已经委顿不堪,原来的翩翩公子形象也不复存在了。而汪德道更因为脸上的伤而以长发覆面,让人看不清他的模样。
&esp;&esp;两人再次进入大堂,心中很是忐忑,但当他们看到了坐于唐上一脸肃然的唐枫时,眼中便显出了仇恨之色,若不是在大理寺的堂上,说不定那汪德豪会扑上去和唐枫撕打起来。唐枫也看到了他们两人的仇恨之色,但他却并不惊慌,只是静静地看着两人跪在地上,向着高高在上的惠世扬行礼。
&esp;&esp;“汪德道、汪德豪,如今判你等有罪的歙县县令便在这里,他说你们二人不但指使家丁杀人行凶,还闯衙伤人,对此你们可承认吗?”惠世扬在一拍惊堂木后问道。
&esp;&esp;汪德道二人早在之前就已经见到了自己的三叔,得到了他的面授机宜,所以现在立刻异口同声地道:“大人,我们二人冤枉哪!”然后先是汪德道说道:“小人与这唐县令曾在酒楼之上起过争执,他还害得小人的脸被烫伤,之后他因为怕小人怀恨在心,便处处针对我汪家。”说到这里,汪德道便伸手撂起了盖在面上的头发,将满是烫伤伤疤的脸显露在了众人眼前。此时汪德道的脸上的伤早已经结了痂,又因为连日来的受苦,他的脸变得异常的丑陋,使得堂上见惯了血肉的众衙役也是发出了一声惊呼,心中同情心一起,便对他的话多信了几分。
&esp;&esp;看到汪德道如此难看的一张脸暴露在了自己眼前,惠世扬也不禁皱起了眉头,好一会才看向了唐枫:“唐县令,他说的可是实情?”
&esp;&esp;唐枫早就知道对方受伤确是因为自己的书童解惑下的手,当然这也是对方先想对自己不利的缘故。但是这事情一来太过凑巧难以取细心于人,二来也说来话长,唐枫便不想在堂上说了出来,而且他也能肯定这汪德道一定不知是自己的书童下的手,所以便说道:“我记得汪德道的伤确是与下官同席饮宴的时候所受,但却并非下官所伤,而只是一件意外。至于他所说的下官为怕他们的报复而时时为难于他们汪家,则更是子虚乌有的事了。”
&esp;&esp;汪德道却在一边辩道:“大人,这唐县令曾三番四次地到我家中寻事,若不是他想找我汪家的不是,身为县令的他为何会时常来到呢?”虽然那段时日里他关自己的房中不问所有事情,但却还是隐约知道这些事情的。
&esp;&esp;唐枫看到惠世扬的脸色有些变化,显然是觉得对方说得在理了,心中便是一惊。知道自己必须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才能说清了,便开口道:“启禀大人,此事虽然不假,但却另有他情,还请让下官一一道来。”说着就将汪家人为难自己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esp;&esp;想不到唐枫完全不顾自己的颜面,将自己受制于人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这让汪德道兄弟俩有些变了面色。按着之前汪文言所猜想的,唐枫为了保存自己作为县令的尊严是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事情给说出来的,可他们却失算了。
&esp;&esp;惠世扬见唐枫不假思索地就将事情说了出来,而且听来也很是合理,便也只能信了,又知道这样一来对汪家便有些不利,于是转变了话题:“唐县令之言倒也颇为有礼,此事与本案并无多大关系,便先放在一边。汪德道,你适才说那劫道杀人之事与你并无瓜葛,现在在堂上可还敢如此说吗?”
&esp;&esp;唐枫知道这惠世扬明显是在偏帮汪家兄弟,但却也有些无奈。这时汪德道便继续说道:“不错,小人之后因为受此重伤一直在房中将养,不问他事,自然是无法命人去劫道杀人了。此事我汪家上下一干人等均可为证。”
&esp;&esp;唐枫立刻说道:“大人,当日前去汪家捉拿他时,下官是在堂上问了那些当场成擒的人,从他们的口中得知幕后的主使便是这汪德道才带人前去的。如今有这些人所作的供词为证,而且这些人也在北京城中,大人若是不信大可将证物拿来一看。”
&esp;&esp;“本官断案不必你来教!”惠世扬冷哼了一声,随后再道:“来人,将汪利等一干人等也带上堂来,本官要他们与唐枫当场对质。”说着看了唐枫一眼。
&esp;&esp;被他看了这一眼的唐枫心中一跳,似乎心中有一件事情忘记了,此事还很是关键,但仔细想来却又记不起了。就当唐枫疑惑不已的时候,汪利以及几名家丁被带到了堂上。
&esp;&esp;“本官问你等,这截道杀人之事可是你们所为?又可是受的汪德道的指使?”
&esp;&esp;汪利看了一眼身前的两个少爷,伏于地上道:“回大人的话,这劫道杀人之事确是我等所为,却与三少爷没有一点关系。这事唐县令也应该知情的啊,那日我们与三少爷所说的话,他也是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的……”
&esp;&esp;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唐枫的脸色就有些变了,因为他记起了刚才自己不记得的事情,那就是这事的确与汪德道没有什么关系。原本他是想着将汪德功给捉拿的,但是之后许多事情纷至沓来,使得他一时就将这事给忘了,直到这个时候听了汪利的话,他才将事情记了起来。但是这事虽然与汪德道无关却是汪德功主使,想来也没什么大问题。
&esp;&esp;这时那汪利继续说道:“……我等也不过是为了替我家少爷出一口气罢了。大人,我们所劫的乃是一路送亲的人,他们便是将新娘送去给唐大人成亲的。而这个新娘之前也与我家少爷有过文娉之礼,但之后那柳家却因为唐枫他是县令的关系而将女儿嫁与了他。我们不过是一时气愤,才会前去劫道的。如今已经知道错了,还请大人明鉴!”其他几名家丁也是连声附和。
&esp;&esp;惠世扬饶有兴味地看向唐枫:“唐县令,他所说的可是实情,这些人所劫的可是送亲与你的队伍?”
&esp;&esp;唐枫见他们将自己的立场变得有些尴尬了,心中也有些慌了,但是却还是面色不改地道:“回大人的话,他们所说的确是真的,但是不论他们劫的是什么人,作为歙县的县令,我抓他们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且他们在堂上也是亲口承认的是汪德道指使的他们……”
&esp;&esp;汪利此时突然插口道:“大人,小的有下情要禀!”在得到了惠世扬的同意后,他便说道:“大人请看小人们的手腕。”说着将袖子捋了起来,露出了两只手腕。
&esp;&esp;众人凝神看去时,发现他们的手上都有一道很深的刀,虽然因为时日有些长了颜色淡去,但却还是可以看出这一刀很是凌厉,那些衙役们都轻咦了一声。
&esp;&esp;“这伤是怎么来的?”
&esp;&esp;“是……”汪利看了一眼唐枫,似乎很是畏惧于他,过了一会,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才开口道:“是唐县令命人对我们用的刑。他要我们一口咬定此事是三少爷所指使的,我们刚开始不愿意招认,他便命人以刀刺进了我们的手腕之中用刑,还说若不照他的意思来做就将我们的四肢都废了。小人们熬刑不过,这才顺着他的意思写下的供词。”
&esp;&esp;“你们……”唐枫想不到对方会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气得一时间都没了辩驳的话了。但是这时候惠世扬却开口了:“唐县令,看来这事情可没有你所说的那么简单啊。对方虽然劫的是你的新娘,你也不能枉顾我大明律而用刑让他们随意攀扯。”
&esp;&esp;唐枫此时已经猜到这是汪家的这些人在背后设计好的,为的就是将自己放在有话无处说的地步,心中暗恨。但是解惑当日下手时也太重了些,使得这些人拿来利用了。在微一定神之后,他才说道:“大人,他们所言并不属实。不错,他们劫的是我未过门的娘子,但是无论他们对付的是什么人,只要他们犯了我大明的王法,下官就要将他们捉拿,并将幕后的主使之人给挖出来。而且他们的伤却并不是下官在堂上问案时所施,而是在捉拿这些人时所造成的伤害,这一点当日在堂外听审的百姓皆可为证。”然后他又一顿道;“而他们适才所说的与汪德道无关话却是下官用计给逼出来的,只是他们却隐瞒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此事虽然不是汪德道所指使,却是汪德功下的令,当时在县衙里的一干书吏以及衙役可以为证。”
&esp;&esp;“唐大人,你不觉得自己所说的话前后矛盾吗?”惠世扬一声哼道,“你刚开始时只说此事乃汪德道、汪德豪所为,但现在却又这么说了,这叫本官如何还能信你?而且你所说的对此事知之甚详的无论是百姓还是县衙之人都不在京城之中,你叫本官现在找何人去问呢?我看你分明是在狡辩!”
&esp;&esp;唐枫还想要分辩,惠世扬已经一拍惊堂木道:“既然此事一时之间无法断得清楚,双方又各执一辞,本官就先与人商议之后,再行定夺。退堂!”
&esp;&esp;&esp;&esp;魏忠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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