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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第3页）

&esp;&esp;有侧门警察发现他俩形迹可疑，开着警车在马路上追，朝天鸣枪示意。

&esp;&esp;一高一矮，一前一后，一白一黑。滂沱龙舟水，在五月夜晚疯狂砸在二人身上，肩上，脸上。程真睁不开眼，凭叶世文开路，跑动间磕了某台车的前挡板，又撞了路人的雨伞骨。

&esp;&esp;顾不上痛。

&esp;&esp;他们冲进窄巷，脚步踏在每一级楼梯，溅开匆忙水花。程真紧张，反握叶世文的五指，不许他中途撇下自己。

&esp;&esp;霓虹招牌经雨水洗刷，透水般的光，映满脸逃亡的焦虑。

&esp;&esp;穿聚文街而出，碰见一台的士，去往天国也无所谓，二人直接上车。

&esp;&esp;的士司机流日不顺，最憎下雨天。见着上来两个玩湿身浪漫的鬼混男女，衫袖带血，脾气更加暴躁。

&esp;&esp;“喂！后排座位湿了要加收20服务费啊！”

&esp;&esp;“走……”叶世文半瘫着喘气。

&esp;&esp;“去哪里？我从来不经殡仪馆的，不坐你们就下车！”

&esp;&esp;“深……水埗。”

&esp;&esp;程真开口。她跑得没了半条命，却不肯往后靠，双手扶紧前排副驾驶椅背。

&esp;&esp;叶世文喘顺气才说话，“你这样坐不难受？”

&esp;&esp;“靠背是布的，会弄湿。”

&esp;&esp;“我会给钱的。”

&esp;&esp;“做人要讲公德心。”

&esp;&esp;“做贼的时候也不见你讲公德心？”

&esp;&esp;“你以为我天生中意做贼？”

&esp;&esp;“难道不是？”

&esp;&esp;程真不答。炮弹居然哑火，叶世文有点好奇，侧头望去。只见程真长发尽湿，跑得双颊绯红，目光迷离，像一头在雨中精疲力竭的小野兽。

&esp;&esp;连弄湿的士座位都不情愿，她的自私似乎有底线。叶世文顺她脸庞往下，黑色衫袖滴水，服帖布料勾出让人惊艳的曲线。

&esp;&esp;程真冷冷开口，“你看什么！”

&esp;&esp;她抱住了胸。

&esp;&esp;叶世文吹起一记口哨，挑眉浅笑，“这样显得更大。”

&esp;&esp;像特意捧着供他观赏一样。

&esp;&esp;“叼你啊，再看我就报警抓你这个色魔！”

&esp;&esp;程真侧过身，连同难得的羞恼一并背向叶世文。只听得他低声地笑，似在回味什么。

&esp;&esp;她脸更红了。

&esp;&esp;“喂，大波妹，你还没告诉我东西在哪里。”

&esp;&esp;“等到我安全下车再给你。”

&esp;&esp;“给？你不是说藏在跑马地吗？”

&esp;&esp;“我讲你就信？死蠢！”

&esp;&esp;“……你真的以为我不会打女人？”

&esp;&esp;“淫人妻妾，鱼肉弱小，我看得出你是这种败类！”

&esp;&esp;“程真！”

&esp;&esp;“吵什么吵？！”的士司机突然怒吼一声，“吵得我看不清路了，再不收声你两个就下车！”

&esp;&esp;“……”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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