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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鸣连忙摇头：&ldo;没有，石头，我们没有被埋起来，我们得救了。现在我们在这里开亮呢。你睡了好久，终于醒过来了，你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rdo;&ldo;咳，咳，&rdo;石归庭咳了两声，&ldo;就是有些胸闷。&rdo;符鸣伸手去抚他的胸口，石归庭的衣服被脱了之后，就没有再穿，他粗糙的手心划过石归庭的胸膛，又经过胸前的那点突起。石归庭蓦然觉得不对劲，自己身上好像未着片缕，贴着自己的符鸣身上好像也是光的。他动作虽然迟钝，但还是抓住了符鸣的手：&ldo;阿鸣，我的衣裳呢?&rdo;符鸣也觉察到手感的异样了，他收回手：&ldo;昨天你的衣裳都湿了，我给你脱了。&rdo;石归庭红了脸：&ldo;那你为什么也……&rdo;符鸣伸手将他紧紧搂在怀里，石归庭觉得这样太过亲昵，他有些不好意思，想推开，但是符鸣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过了许久，他听见符鸣的鼻子抽了一下，带着浓浓的鼻音说：&ldo;谢天谢地，石头，你没有事，你还活着。&rdo;&ldo;阿鸣，你哭了?&rdo;石归庭伸手摸上符鸣的脸，有些湿润。符鸣瓮声瓮气地说：&ldo;没有。&rdo;石归庭仔细回想昨天的情景，雪浪快要追上来的时候，他推了符鸣一把，然后后面一匹骡子冲到他旁边，紧接着，自己就被雪埋住了。他们最后还将自己挖出来了吗?&ldo;谢谢你，阿鸣。&rdo;符鸣摇头：&ldo;不，该我谢谢你，是你救了我。&rdo;&ldo;那你最后也救了我啊。&rdo;石归庭推了一下符鸣的手，&ldo;抱得太紧了，我难受。&rdo;符鸣连忙松开手：&ldo;你好好休息。你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或者喝水?&rdo;&ldo;什么时间了?&rdo;&ldo;天快亮了。&rdo;石归庭吃了一惊，从昨天上午睡到现在吗?&ldo;我睡了这么久?&rdo;&ldo;是有点久。&rdo;符鸣摩挲一下他的脸，&ldo;不过总算是醒过来了。&rdo;石归庭不知道这个男人，在他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内几欲癫狂，他虚弱地说：&ldo;我还想睡。&rdo;符鸣不太想让他睡觉，想让他陪自己说话，仿佛只有他醒着，自己的惶恐不安才会消失，但是他也知道他现在身体十分虚弱，需要好好地休息，他吻了吻他的额头：&ldo;嗯，睡吧，我陪着你。&rdo;符鸣一直睁着眼，无法再入睡，他看着黑洞洞的帐房一点点被晨曦照亮，估计天色已经亮了，才轻轻地放下石归庭，自己穿好衣服出来。白膺已经坐在灶边煎药了。石归庭的药箱被挖了出来，费了不少工夫，这东西不能丢，一路上大家还得指着它救命呢。磨难使人成长，短短几天，白膺就迅速成长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了。&ldo;符哥，石大夫醒了吗?&rdo;白膺看见符鸣掀开门帘出来，神色轻松了许多。符鸣点点头：&ldo;醒来说了一会话，说困，又睡着了。&rdo;白膺笑起来：&ldo;那真是太好了，应该是无碍了。一会儿再给他喂点药，静养两天就能好了。&rdo;&ldo;阿膺，大夫能不能移动?&rdo;符鸣迫切想离开这里，他希望这辈子都不用再来安多，&ldo;我想今天就带着大家离开。&rdo;白膺也是巴不得就离开这里，回到家里：&ldo;石大夫的身体太虚弱了，要是能休养两天就最好了。&rdo;&ldo;不，不，要是搬动他不太影响他的身体，我坚持走。&rdo;&ldo;我先去给石大夫把把脉，一会儿再说，符哥你看着火。&rdo;白膺站起来拍拍手上的灰。符鸣一边看火，一边张罗着做早饭。不多久白膺回来：&ldo;气血不太畅，身体十分虚弱，但是搬动他的身体应该不会有太大影响。&rdo;符鸣放下锅盖：&ldo;行，我去搭副架子，用骡马拉着他走。&rdo;符鸣用支撑帐房的撑杆做了一副木架子，然后铺上厚厚的牧草，又将毡毯垫上，将石归庭抱上架子，让骡马拉着，离开了这个让所有人刻骨铭心的小雪山。纠结大概是因为他们的磨难已经到头了，接下来的日子天气非常好，太阳暖烘烘地晒着，积雪慢慢消融。骡马们卸下笨拙的木板套，踩着雪水走着，速度快多了。石归庭的身体在慢慢恢复，雪化了，木架子在拖在地上不再平稳，符鸣拆了木架子，将他扶上三妞的背，牵着三妞慢慢走。第三天，终于到了鬼见愁，大伙儿都松了一口气，虽然还剩一段最难的路程，但是已经见到了曙光啊。符鸣安排人去前头探路，最后一段路了，千万不能再有任何闪失，马帮已经无法再承受任何损失了。符鸣将石归庭抱下马来：&ldo;大夫，下面的路不好走，我背你。&rdo;石归庭有些不好意思，大家都看着呢，怎么这两天符鸣人前人后都不避嫌，也不怕人说闲话：&ldo;不用了，阿鸣，我已经好了，自己能走。&rdo;&ldo;听话，大夫，别逞强。这段路太危险，你身体太虚弱，万一有个头晕目眩，脚下踩空，这个意外我无法承受。&rdo;符鸣想到这个可能就莫名恐慌。石归庭看他满脸忧虑，只好不再拒绝。不多久去探路的劳成提着铓锣回来了：&ldo;符哥，好了，对面没人来。&rdo;其实想也知道，这个时节还会有谁走鬼见愁啊，不过凡事没有绝对啊，还是保险点好。符鸣跟劳成说：&ldo;阿成，你赶头骡，晚上给你吃两块肉。&rdo;劳成翻个白眼：&ldo;去，谁稀罕!今晚上我要吃新鲜素菜，肉你爱吃，都让给你吃吧。&rdo;这话是实话，大伙儿已经好长时间没吃到青菜了，顿顿都是干粮和肉干，吃得嘴里都长泡了。符鸣半蹲下来：&ldo;来，石头，上来。&rdo;石归庭迟疑了一下：&ldo;阿鸣，我还是自己走吧，这段路不短啊。&rdo;符鸣笑说：&ldo;你才多重?顶多一个马驮子的重量，我一次都能扛俩呢。&rdo;石归庭：&ldo;……&rdo;没办法，只好趴上去。符鸣站起来，双手托住他的臀部用力往上托一下，&ldo;走咯，石头，咱们回家。&rdo;比起在没膝深的雪地里艰难跋涉，鬼见愁的路还真不算难走。很快，走完鬼见愁，又过了金沙江，所有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有种从鬼门关回到阳世的感觉。这次的经历恐怕会被记得许多年，说给儿子听，儿子会说给孙子听，但是他们没有人愿意再去回味。这天晚上，他们不用再幕天席地，在金沙江畔的虎跳峡客栈，终于睡上了久违的c黄，吃上了久违的新鲜青菜。白膺夹着一筷子白菜笑着说：&ldo;劫后余生的生活真是美好啊，一如这白菜一样嫩生生水灵灵的。&rdo;大家听得都笑起来。吃过饭，符鸣搬来一个大浴桶，倒了满满一桶热水：&ldo;大夫，来，洗个澡。&rdo;石归庭对符鸣的这个提议非常赞同，这一路上风餐露宿，哪里有条件沐浴，顶多就擦个身子了事了。后来他身体不适，为了避免受风寒，连擦洗都省俭了，他早就觉得自己脏得不成样子了，这会儿巴不得将自己从头到脚好好洗一遍。石归庭走到桶边，站着不动，看着符鸣，意思是你怎么还不出去。符鸣想了想，放下桶，走到石归庭面前：&ldo;你手臂不方便，我来帮你吧。&rdo;石归庭本来的意思是你在，我不方便脱，看他主动来帮自己脱衣服，便红了脸说：&ldo;我自己能行，你出去吧，阿鸣。&rdo;&ldo;我帮你脱了外面的，省得碰到伤口。&rdo;符鸣小心地帮他脱了外面的皮袄、夹衣等。石归庭无法拒绝，任他解了自己的层层衣衫，脱到贴身衣服的时候，石归庭连忙说：&ldo;好了，阿鸣，我自己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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