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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9（第3页）

&esp;&esp;沈飞云握紧拳头，试图忍耐，终究忍无可忍，出言讥讽：生前你不珍惜，现在又来悼怀，惺惺作态，说到底不过沉浸于臆想的深情罢了。

&esp;&esp;莫无涯咬牙切齿，恨恨地盯着他，却没反驳，任由他一字一句化作锋刀利剑，刺透心扉。

&esp;&esp;你真爱她，就放她自由，任凭她自己过活，可你没有。你一见我父亲，以为不如自己，心中恼恨，要杀了这个抢走妻子的男人。从你开口到现在，我只听见你的所思所想，全听不见我母亲的所思所想，不见你为了我母亲考虑。

&esp;&esp;你的爱太廉价。沈飞云喟叹一声，总结道。

&esp;&esp;你信不信我杀了你？莫无涯几欲泣血。

&esp;&esp;我想，沈飞云道，你当初有想过杀我，不过若是杀了我，我母亲应该也同样活不成，所以我才能活下来，是吗？

&esp;&esp;是！你个小畜生！

&esp;&esp;我母亲当时应该生了重病，对吗？

&esp;&esp;你怎么知道？许清韵和你说了？

&esp;&esp;没有，沈飞云握紧纸扇，深深吸气，我猜到了。你说，我母亲临走前，叫许清韵别来打搅她清静。许清韵应下，因此不再涉足漠北。这说明，我母亲死在漠北，且由许清韵在照料。

&esp;&esp;是。

&esp;&esp;沈飞云再次冷笑，忽觉分外悲凉，摇头道：我真觉得一切都很无趣。

&esp;&esp;莫无涯脸上的愤懑消散不少，之前被沈飞云斥骂，现在神色更多是痛恨。

&esp;&esp;他终于不再强撑，呜咽道：你同她真像，她离开之前，也多次叹息，说这日子过得无聊。二十年来，我早早起来坐在屋顶，眺望清冷的红日自东方升起，无数次想，她若还像当初那样，陪在我身旁，与我一同观赏日出便好只要她在，我绝不听信辛含雪的鬼话，去创建什么圣火教。

&esp;&esp;沈飞云听到这一番话，怔了片刻，原来这魔头也有忏悔的瞬间，于是抿了抿唇，道：

&esp;&esp;本来我不想说，现在告诉你也无妨许清韵最擅医毒，我母亲死前既然要她来照料，一定病得不轻。

&esp;&esp;沈飞云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看向莫无涯，只见对方点了点头。他接着问：你可知我母亲死前，为何要与许清韵说如此绝情的话？

&esp;&esp;莫无涯脸上的怒气彻底消散，惟余无限的哀戚。

&esp;&esp;他答道：因为许清韵要杀我，所以她的遗言不为自己，只为赶走许清韵，好护我安全。

&esp;&esp;沈飞云微微颔首，道：我还当你没有猜出来。

&esp;&esp;我也是好多年后才想明白，莫无涯落下泪来，我要是一早就明白，她对我并非没有情谊，说不定还能挽回

&esp;&esp;绝无可能。沈飞云听不下去，打断对方的幻想，她虽不想叫许清韵杀你，但对你的情谊，也绝非有你想象那般多，她绝无可能再爱上你

&esp;&esp;沈飞云跟随莫无涯而去。

&esp;&esp;木屋古旧，却并不简陋狭小，恰恰相反，构造之精巧实属出人意料。饶是沈飞云记忆出众，又用心去记，也在七拐八绕后，成功地混淆了路径。

&esp;&esp;眼前再次出现三岔口，却与之前走过的那条道不同，右手处的木板上没有圣火教的标志如枫叶一般，赤红燃烧的火焰。

&esp;&esp;像迷宫一样。沈飞云停住脚步，努力回忆，先三左、二右、五直，此后仿佛原路返回，五直、二右、三左。如今也似乎站在了三岔口，可却并没有回到原点，而是越行越远。

&esp;&esp;不错。莫无涯瞥了他一眼，满意地点头，毫不掩饰赞叹之情，依你之见，站在此地，要如何再回到原来的洗漱间？

&esp;&esp;沈飞云惟有苦笑，摇了摇头，坦然承认自己无法解开。

&esp;&esp;除此之外，他思索一会儿，皱眉道：这里有房间能够移动，所以即便原路返回，我们也未能抵达。厅堂有四根大柱，柴房有一根，还有主卧一根，我猜剩下还有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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