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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9（第2页）

&esp;&esp;莫无涯依旧不减分毫怒气，之前那种落寞孤寂却又重新回来，仿佛世间无一人能够懂他真心，只会徒然惹他不快，增添烦恼。

&esp;&esp;沈飞云察言观色，心想果然如此。

&esp;&esp;依他所见，莫无涯惯会为自己开脱，倘若卢初的死当真与莫无涯没有牵涉，对方必然矢口否认，绝不愿只言不发，默然认下。

&esp;&esp;我父亲一定是你杀的。沈飞云问，只是这一问极为肯定，听来更似陈述事实。

&esp;&esp;不错。

&esp;&esp;沈飞云一向无忧无虑，虽知许清韵要他日夜不停的练功，是为了替死去的父母报仇雪恨，但他没有实感，照旧依着自己的活法，是晴空上一片飘忽不定的飞云，踏遍人间山河。

&esp;&esp;直至此刻，他却忽然觉得，不知不觉中，他已被牵绊住，再不能潇洒自如。

&esp;&esp;明明在同莫无涯说话，他却心想：我有些懂得苏浪了。

&esp;&esp;她说好了要同我在漠北过一生

&esp;&esp;莫无涯的话音，将沈飞云从不着边际的思绪中扯回。他想了一下，才知道莫无涯口中的她，指的是自己的母亲。

&esp;&esp;她却没有兑现诺言，莫无涯满是愤恨，诞下听风不久，她就趁我不注意逃跑了

&esp;&esp;沈飞云冷冷质问：逃跑？要走的人又留不住，她既然要逃跑，你不肯放行，必然是你的错。

&esp;&esp;莫无涯被触到逆鳞，恶狠狠道：你是她的儿子，自然向着她说话。

&esp;&esp;沈飞云已经颇不耐烦。

&esp;&esp;之前从人群中找出莫无涯，他还觉得此人有些意思，即便是个罪无可赦的恶人，却也不流于凡俗，不至于叫人一见便十分嫌恶。

&esp;&esp;现在他完全换了想法，他难得遇到像莫无涯这般讨厌的恶人。

&esp;&esp;我再见她时，她已经大着肚子，和一个无名小卒，住在陋巷之中。

&esp;&esp;莫无涯双目通红，见到她们两个之前，我设想过千万种可能，她为了一个英俊潇洒，或是能够一掷千金，只为讨她一笑的男人，因此背叛我

&esp;&esp;沈飞云接着道：看来我父亲十分平庸，不仅没钱，还不如你英俊。

&esp;&esp;不错！莫无涯恨得快咬碎一口银牙，这个男人不仅平庸，在我赶到之时，他还无力庇护自己的妻儿。

&esp;&esp;沈飞云不仅摇了摇头，冷笑道：于是你杀了我父亲。

&esp;&esp;是。

&esp;&esp;那我母亲必然十分伤心。

&esp;&esp;莫无涯陷入痛苦的回忆之中，俨然不肯承认实情，即沈飞云说得不错。他强辩道：死了个无能的男人，谁会为这样的死人悼念伤怀？

&esp;&esp;我会。沈飞云淡淡道，你不是说我同母亲相像？我会，想来母亲也会。若是因我之故，害死了一个爱我的人，我定然十分内疚伤感，时刻不能忘怀。

&esp;&esp;莫无涯双眉拧成麻花，紧紧盯着沈飞云，好久没有说话，再开口却含着些脉脉温情：说来奇怪，听风一点不像她，你却同她十分相像

&esp;&esp;沈飞云点点头，等着莫无涯继续，对方这次一直沉默，不再说话。

&esp;&esp;他只好岔开话题，问：能烧桶热水么？我好换洗。

&esp;&esp;莫无涯回过神，吩咐人去煮水，怅然若失道：不知你剃了胡须后，换上青衫后，是否会更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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