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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第2页）

&esp;&esp;宫人喜极而泣，连声谢过沈鸾：“奴婢一定为太子殿下……”

&esp;&esp;“……日日夜夜跪在佛祖面前，为阿衡哥哥祈福。”沈鸾慢悠悠补上后半句。

&esp;&esp;她目光从宫人脸上移开，再不施舍半点眼色，沈鸾抬脚越过宫人往前走，“你这么诚心，想来是能感动天地的。这天也开始冷了，什么时候下一场雪，你便什么时候起身。否则，便长长久久跪着。”

&esp;&esp;风声鹤唳，静悄无声。沈鸾回首，心不在焉道：“受不住也没关系，唤你兄弟姊妹陪你便是。”

&esp;&esp;宫人目瞪口呆，颤着身子伏跪在地，以头抢地：“郡主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

&esp;&esp;话音未落，已经有侍从上前，捂住宫人的嘴往后拉，准备连夜送往茏月庵。

&esp;&esp;沈鸾驻足。

&esp;&esp;那宫人以为沈鸾心软，挣扎得越发厉害：“郡主，郡主！”

&esp;&esp;沈鸾并未转身，只声音淡淡从前方传来。

&esp;&esp;“不是你自己说的要为阿衡哥哥祈福的吗？怎的现下又反悔了？若人人同你如此，这宫中岂不乱套。”

&esp;&esp;宫人泪流满面，瞪着眼睛惊恐不安。只可惜她并未挣扎多久，便被人拽了下去。

&esp;&esp;一晚上的好兴致被破坏，沈鸾意兴阑珊，正想着唤绿萼传步辇。

&esp;&esp;蓦地，前方竹影下多出一人。

&esp;&esp;裴晏一身竹青袍衫，面无表情朝沈鸾看了过来。

&esp;&esp;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esp;&esp;……

&esp;&esp;……

&esp;&esp;更深露重，偶有虫声在窗外响起，惊起一地的月光。

&esp;&esp;“……阿衡哥哥。”

&esp;&esp;“他怎么这样，不知好歹，明明阿衡哥哥是为了他好。”

&esp;&esp;“你便去茏月庵，日日夜夜为阿衡哥哥祈福。”

&esp;&esp;“不是你自己说想为阿衡哥哥祈福的吗，怎的现在又反悔了？”

&esp;&esp;阿衡哥哥。

&esp;&esp;阿衡。

&esp;&esp;阿……珩。

&esp;&esp;猝然惊醒，黑夜中幔帐拂动，搅乱一室的月光。

&esp;&esp;裴晏双目圆睁，紧缩的瞳孔映照出片刻的慌乱和不安。耳边嗡嗡作响，头疼欲裂。

&esp;&esp;梦中那个声音好像是……沈鸾。

&esp;&esp;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小名？

&esp;&esp;猛地从榻上坐起，裴晏眸底倏然涨起杀意。

&esp;&esp;如若沈鸾真的查探过自己……

&esp;&esp;陡地，窗棱处传来“咚”一声，裴晏凝神皱眉望过去，只听吱呀一声响，李贵单手撑着窗槛，借着月光灵活跃入室内。

&esp;&esp;刚才的碎石块，便是他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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