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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段磊嬉皮笑脸地应了，又趁着监考不注意，滑过来继续跟在他身边唠唠叨叨。

&esp;&esp;于笙把校服搭在椅背上，回手去摸苹果，照他屁股下面的转椅踹了一脚：“有监控，别嘚瑟。”

&esp;&esp;电脑室的监控不是摆设，是学校刚花了好几万块换的，据说甚至能看清楚纸上写的什么字。

&esp;&esp;教育处那群丧心病狂的家伙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每次在他们趁上机练习打游戏的时候开监控抓人，拿全校联通的大喇叭念出他们的姓名和游戏id。

&esp;&esp;在这种羞耻度爆表的管制下，每次电脑室的气氛都欣欣向荣，整个三中的莘莘学子都熟练掌握了金山打字通的全部小游戏。

&esp;&esp;段磊缩缩脖子，总算消停下来，缩回机位里，趁着还没收手机争分夺秒地刷最后一点日常任务。

&esp;&esp;九科联考，每科一个小时，刨去午休还要考上整整一天。允许提前交院，但最早交卷的时间也限制在了中午十一点。

&esp;&esp;一个上午不能碰手机，对于这些网瘾少年来说已经是非常残酷的刑罚了。

&esp;&esp;于笙对手机兴趣一般，打着哈欠开了机，回头去摸校服口袋。

&esp;&esp;一早上没吃东西，他这会儿是真觉得饿了，胃里只装了几口豆浆，一阵一阵空荡荡的疼。

&esp;&esp;苹果不顶饿，总归聊胜于无。

&esp;&esp;现在出不了门，也只能中午交完卷，再出去找个什么地方填肚子了。

&esp;&esp;于笙构思着今天的午饭，手才摸进口袋里，忽然一顿。

&esp;&esp;苹果没了，口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半个裹着塑料袋的煎饼。

&esp;&esp;快凉了，被蒸汽熏得软塌塌的，还能从横截面摸得到内容丰富的邪教馅料。

&esp;&esp;……

&esp;&esp;怪不得他跑上来的时候觉得打腿的感觉好像还有点儿不一样。

&esp;&esp;于笙拿着煎饼，在埋头背书和埋头疯狂玩手机的一片学生里，喉结极不明显地轻动了下。

&esp;&esp;没发觉的时候还不明显，现在一注意到，就觉得好像有怎么都没法忽略的食物香气缥缥缈缈钻了出来。

&esp;&esp;于笙深吸口气，最后天人交战一阵，终于在饿得越来越疼的胃的催促下，不着痕迹地掏出了那半个煎饼，剥开塑料袋咬了一口。

&esp;&esp;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饿得太厉害了，煎饼虽然冷了，味道却还意外的不错。

&esp;&esp;薄脆有点软了，烤肠还温着，鱼豆腐挺有韧劲地弹着牙。

&esp;&esp;确实还放了鸡排。

&esp;&esp;一点也不想承认自己多年的坚持居然就这么失去了立场，于笙闷头咬着煎饼，把全部的动摇都归于了自己确实太饿，准备速战速决消灭掉物证。

&esp;&esp;段磊的脑袋又从隔壁探过来，大惊小怪：“笙哥，你居然吃放料的煎饼了——你不一直说煎饼除了果子薄脆都是邪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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