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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第2页）

&esp;&esp;谢厉闭着眼睛，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要死了，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他还是坚持地重复：“对不起。”

&esp;&esp;常小嘉眨了眨眼睛，眼泪从眼眶里涌出来。

&esp;&esp;这时候有病人家属拿着缴费的单子匆忙从他们面前跑过，却连看他们一眼的心思都没有。

&esp;&esp;深夜的医院急诊科虽然依旧人来人往，但是每个人都是匆忙的、焦急的，活在自己的痛苦或者伤痛中。

&esp;&esp;谢厉低声在常小嘉耳畔呢喃，像是喝醉了酒，“是厉哥没有本事，厉哥保护不了你。但是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背着你乱来。”

&esp;&esp;常小嘉一边掉眼泪，一边用冷淡的声音说道：“我不信你。”

&esp;&esp;谢厉沉默片刻，说：“阮秋媛想要离开杜盛莲，我想要得到你爸爸的信任，我们做交易而已。”

&esp;&esp;常小嘉说：“那时候你没伸手。”

&esp;&esp;谢厉这回沉默了很久，他伸手握住常小嘉的手，把它贴在自己胸口靠近心脏的位置，“小嘉，我什么都不敢保证，但是我唯一能向你保证的就是：它是你一个人的。”

&esp;&esp;

&esp;&esp;后来时弘箐开车带他们回家的时候，常小嘉坐在车上什么都没说。到家已经凌晨四点多，再过不久天都要亮了。

&esp;&esp;谢厉大概是疲惫得狠了，等常小嘉去洗澡的时候，自己靠着墙在地板上坐下来，不一会儿便歪着头闭上眼睛睡着了。

&esp;&esp;后来，他隐约感觉到有人在碰他，可是自己却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不剩，他只是抬起手抓到面前人的手，含糊说了一句：“小嘉，乖。”他半睡半醒中想的是自己没力气陪常小嘉了，让他早点去休息。

&esp;&esp;常小嘉蹲在他面前，说：“你把衣服脱了。”

&esp;&esp;谢厉没有反应。

&esp;&esp;常小嘉于是伸手帮他脱衣服。

&esp;&esp;这个过程其实很艰难，刚开始谢厉并不配合他，而是抓住他的手说：“去睡吧，小嘉。”

&esp;&esp;可是常小嘉很执着，他一定要把谢厉的衣服脱了，用热水打湿毛巾给谢厉擦身体，最后把他扶到床上躺下。

&esp;&esp;谢厉一沾到床就睡死了，常小嘉想要再把他往中间推都推不动。

&esp;&esp;后来常小嘉自己上床，留着一盏台灯，小心避开谢厉受伤的左臂，抬起他的手抱住自己，钻在他的怀里才闭上眼睛睡觉。

&esp;&esp;谢厉这一觉从凌晨一直睡到了下午，后来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他整个人都还没从熟睡中回过神来，循着铃声响起的方向摸索过去，好半天才找到手机。

&esp;&esp;不过看到来电显示上常冠山名字的瞬间谢厉倒是清醒了，他低下头看常小嘉一眼，接通了电话：“常先生。”

&esp;&esp;常小嘉也是在熟睡中被吵醒了，不耐烦地皱起眉头。

&esp;&esp;常冠山问他道：“在家里？”

&esp;&esp;谢厉说：“是的，常先生。”

&esp;&esp;常冠山问他：“小嘉也在吗？”

&esp;&esp;谢厉抬手想摸常小嘉的头发，牵扯到左臂的伤口，痛得微微皱眉，应道：“在。”

&esp;&esp;常冠山说：“晚上和小嘉一起过来前面吃饭，家里有客人，稍微收拾一下。”

&esp;&esp;谢厉应道：“好的。”

&esp;&esp;挂断电话，谢厉低头看见常小嘉依然皱着眉头，一副不高兴的模样，他伸手捏常小嘉的鼻子，唤道：“小嘉。”

&esp;&esp;常小嘉呼吸不畅地偏开头。

&esp;&esp;谢厉手上没有用太大的力气，但是手指追着他的鼻子不放，后来常小嘉睁开眼睛推他，带着被吵醒的愤怒，气鼓鼓地翻身要下床。谢厉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把他拖了回来，鼻尖轻轻磨蹭常小嘉的脸，一遍遍喊道：“小嘉、小嘉…”

&esp;&esp;常小嘉挣扎了一会儿便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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