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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第1页）

&esp;&esp;殷鹤成这样说，顾书尧倒有些意外，之前殷鹤成并没有跟她说过要去官邸，只是今早上这敬茶的确敬得她不太痛快，她和她们的思想差了一百来年，顾书尧也知道不是片刻就能扭转过来的。而她又是晚辈，与其在这里受委屈，还不如去官邸两个人过日子舒坦。

&esp;&esp;顾书尧从老夫人这离开后，又去了殷司令那儿。殷司令身体好些了，虽然说话仍旧不利索，但至少可以交流了。

&esp;&esp;然而也是因为殷司令能够说话了，顾书尧才听人说起，殷鹤闻已经被殷司令送出帅府了，让他去了一家寄宿学校念书。顾书尧知道六姨太那次跟她说话的时候，殷司令是醒着的，想必心里还是记恨的。

&esp;&esp;如今想来，去官邸的确是一件好事，一来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二来殷鹤闻那边她也更好去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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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顾书尧和殷鹤成在帅府住了几天之后，便去了官邸先住了一段时间。殷鹤闻被去了寄宿学校，他以前在帅府娇生惯养，突然被送去学校又没人照应，定是难以适应的。顾书尧实在心疼殷鹤闻，特意去看过他一次，还从官邸带了好些吃的亲自给他送去。

&esp;&esp;殷鹤闻对吃的并不太感兴趣，他还不明白最近发生的事情究竟是缘何而起，从前疼他的奶奶突然不愿见他，他最尊敬的大哥又开枪打伤了他的娘亲。

&esp;&esp;顾书尧一时也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他年纪也小，那些大人的恩怨情仇怎么说给他听。殷鹤闻又求着顾书尧带他去见六姨太，殷鹤成之前答应过，顾书尧便应下了，同意过两天就带殷鹤闻去见她娘。

&esp;&esp;哪知一回官邸六姨太自杀的消息，是殷鹤成亲口告诉顾书尧的。六姨太用削水果的小刀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esp;&esp;因为看在殷鹤闻的份上，殷鹤成之前并没有要六姨太的性命，只将她软禁了起来，却没想到她听到殷敬林被杀的消息后，亲手了结了自己。

&esp;&esp;顾书尧回去的时候，殷鹤成坐在沙发上面色沉重，见她进来了，将一封信递给她，看着她沉声道：“书尧，六姨太自杀了，一个钟头前。”

&esp;&esp;听殷鹤成这么说，顾书尧当即反应过来，立即接过那份信并打开。

&esp;&esp;信是六姨太特地写给顾书尧的，泛黄的纸上字体娟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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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因着是年底，帅府里外都挂了大红灯笼，远远望去便可见一派年节的气氛。

&esp;&esp;如今成了婚，顾书尧是正儿八经的少帅夫人，见是她的车开进来，帅府的岗哨直接就放行了。

&esp;&esp;殷老夫人最近郁郁的，因此最近几天连同殷鹤成、顾书尧在内，都去老夫人屋里陪着她用餐。

&esp;&esp;顾书尧回帅府时已经快黄昏了，连殷鹤成都在她之前回来。

&esp;&esp;殷鹤成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抽烟等她，顾书尧知道自己回来晚了，便没多少什么，挽了殷鹤成的手一起去老夫人房里。等他们一同到老夫人那的时候，正赶上上菜。

&esp;&esp;“雁亭，舒窈，快进来，就等你们两个了。”四姨太和五姨太已经入座了，五姨太恢复了从前的殷勤，笑着招呼顾书尧和殷鹤成进去。

&esp;&esp;再怎么说，五姨太也是长辈，她主动示好，顾书尧和殷鹤成也没驳她面子。

&esp;&esp;六姨太和殷鹤闻不在，帅府的人便更少了。虽然面前摆了满桌子的珍馐，两位姨太太也好，佣人也罢都换上了亮色的衣裳，可还是能感受到帅府的冷清。

&esp;&esp;殷老夫人吃了几口便停了筷子，五姨太见状不再吃了去看老夫人的脸色，殷鹤成也注意到了。

&esp;&esp;殷老夫人沉着脸问佣人道：“熬的汤给司令送去了么？”

&esp;&esp;佣人连忙应声：“老夫人，已经送去了。”

&esp;&esp;殷老夫人点了下头，却也没有接着再吃。五姨太看了眼老夫人，又看了下殷鹤成，转过头去对老夫人道：“老祖宗，你忘了？现在雁亭才是咱们燕北六省的司令哩！”这帅府人丁稀薄，五姨太也是个明白人，只口不提殷鹤闻的事，换了个说法宽慰道：“老祖宗，现在定原虽然身体不好，但是还有他们小辈在，雁亭又有本事，挑得起顶梁柱。”话说到一半，五姨太又将视线转移到顾书尧身上，笑着说：“到了明年呀，让舒窈给您生个曾孙儿，三年抱两，咱们帅府不久热闹了么？”

&esp;&esp;五姨太这话的确说到殷老夫人的心坎上，殷老夫人也抬起头，对殷鹤成和顾书尧道：“你们两呀，现在可是正式成了婚的，得加把劲了！雁亭，你瞧瞧身边那些和你同岁的，哪个现在不是生了三四个了？都二十六了，该抓紧了！”那种生三四个的自然不都是原配妻子生的，都是纳了姨太太。

&esp;&esp;在这个时代，像殷鹤成这样的身份、年纪，的确早该有自己的孩子了，老夫人这样说也是情理之中，顾书尧只笑了笑，也不好说什么。

&esp;&esp;殷鹤成看了顾书尧一眼，对老夫人道：“奶奶，孩子这事也急不得，该来的时候自然就来了，顺其自然吧。”

&esp;&esp;五姨太在一旁接话道：“老祖宗，这种事老天爷自有安排，他们小两口又都年纪轻，我们只要等着就是了。”她想了想，又跟殷老夫人说笑：“您也别说雁亭身边的朋友都生了好几个，您难不成忘了和雁亭玩得最好的那个任子延，他到现在连婚都没成呢？”

&esp;&esp;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殷老夫人听五姨太这么说，先前严肃的脸也露出笑容来。她罢了罢手，嗔怒道：“你呀，倒是真会挑着人比，二十五六年婚都没成像什么话？”

&esp;&esp;吃了晚饭，又在殷老夫人那坐了会。殷老夫人睡得早，殷鹤成也还有事，便和顾书尧先回自己房间了。

&esp;&esp;殷鹤成最近着实忙，他回卧室后便开始批阅文件，顾书尧见他有事没有打扰他，先去浴室洗了澡。

&esp;&esp;等她从浴室出来时，殷鹤成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手里还燃着一根香烟。他在出神，过了一会才注意到顾书尧过来了。

&esp;&esp;顾书尧在他身边的沙发坐下，柔声问他：“在想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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