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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2（第1页）

&esp;&esp;聂秋已经经历过了。

&esp;&esp;所以他将大祭司说的都当成了场面话，听过了，便只是听过了。

&esp;&esp;穿戴完毕后，就该去养心殿前候着，跟随皇帝摆驾出宫。

&esp;&esp;虽说前几天皇帝已经正式宣布他身体不适，将祭天大典交给太子殿下去筹备，但祭典当天他还是要硬撑着参加，或许还拿了一两副提神的药，好使得自己的气色看起来没有那么差为的是让所有人清楚，他只要活着一天，就还是这天下的主人。

&esp;&esp;养心殿前，有人比他们来得更早。

&esp;&esp;一身漆黑的太子恭恭敬敬地侯在殿前，发现聂秋来了之后，微微颔首，应了他的礼数，唤了句聂祭司，之后便一声不吭地继续站在原地，低眉敛眸，目光并未放在那座华丽壮美的养心殿上，只是偶尔看上两眼，是瞧皇帝有没有出现。

&esp;&esp;倒是身旁的孟求泽眯着眼睛对他笑了笑。

&esp;&esp;皇帝并未让他们等太长的时间，被贴身太监搀扶出来的时候喉咙里还有些低咳，脸上尚有血色，却不难看出他的精神萎靡，是硬拖着身子前去祭天大典的。

&esp;&esp;父皇。

&esp;&esp;戚潜渊唤道，对于皇帝的病情没有提上半个字。

&esp;&esp;他也知道，对于九五至尊的圣上来说，身体日益虚弱这件事情绝对算是逆鳞。

&esp;&esp;即使自己身为太子，也同样是皇帝的眼中钉。

&esp;&esp;面上布满皱纹的皇帝伸手将他虚虚托起，顺势也摆手让贴身太监松开了自己。他转过头看向聂秋身旁的老祭司，问道：祭天大典准备得如何？

&esp;&esp;和上一世没有任何区别的场景与对话。

&esp;&esp;回禀陛下，一切已经准备妥当。

&esp;&esp;这次主持祭天大典的人是你，聂秋。皇帝的嗓子被药草浸染得沙哑低沉，他虽然百病缠身，身上却仍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让朕好好看看你能不能肩负大祭司之位吧。

&esp;&esp;聂秋将手臂拢在身前，身上叮当作响的配饰轻轻一晃，发出清脆悦耳的碰撞声。

&esp;&esp;是。

&esp;&esp;皇帝没有再说什么，带着一行人向不远处等候的轿子走去。

&esp;&esp;其中有宫中赫赫有名的御医，还有民间被誉为妙手回春，性格古怪孤僻的萧神医。

&esp;&esp;任谁也能看得出一点苗头：皇帝这次是真的病得不轻。

&esp;&esp;随后，他们也跟着上了轿，前往皇城脚下连绵不绝的群山。

&esp;&esp;巍峨耸立的濉峰是处在西南一角，而他们摆上祭坛的地方则是东方一角，两处虽然都身在同一条山脉上，相隔的距离却是很远，互不干扰况且，祭坛平日里有禁军看守，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即使是濉峰的掌门也不行，更别说弟子们了。

&esp;&esp;那座山峰低且平缓，山环水绕，远远看去就像只低伏于此的玄龟。

&esp;&esp;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皇帝特地将祭天大典选在了这里。

&esp;&esp;取名为邀仙台。

&esp;&esp;而聂秋在二十二岁那年，在邀仙台后山上的池水中捧起了三轮交相辉映的月亮。

&esp;&esp;到底是神仙显灵，还是弄虚作假，没有人能说得清楚。

&esp;&esp;他十六岁时、祭天

&esp;&esp;邀仙台，山峰上水汽弥漫，白雾袅袅，似在云端漫步。

&esp;&esp;祭坛倚石而建，顺势造成了半个玉佩的形状，中间是大祭司主持祭祀的圆台，两侧是受邀而来的宾客，周围有水石环绕，拾阶而下，不远处人头攒动，是凑热闹的百姓们被禁军拦在了那一头，纷纷伸着脖子张望。

&esp;&esp;阳光穿破了云层，将温暖洒向地面。

&esp;&esp;略显疲态的皇帝立于台上，展开宽大的袖袍，高声宣布大典正式开始。

&esp;&esp;随即戚潜渊便替了上去，示意在旁等候的乐师们鸣鼓奏乐。

&esp;&esp;既然是祭天大典，要使地面上的声音直达云霄，叫云上的那些仙人们听见，所以皇帝也不整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琴瑟箜篌一律撤了下去，只留下了一面面巨大的鼓。牛皮绷得紧紧的，外厚中空，当他们挥动鼓杵的时候，甚至会将风声撕裂。

&esp;&esp;鼓面震颤，雄浑有力的鼓声便响彻整个邀仙台，先是仿佛列队行军时振奋人心的紧密鼓点，紧接着又舒缓下来，庄严隆重似古庙钟声，余音不绝，响彻千里。

&esp;&esp;侍女手持蜡烛，以手掩火，有条不紊地点燃了一支支竹立香。

&esp;&esp;香气弥漫，压过了山间清新自然的露水味道，潜移默化中为大典增添了肃穆的氛围。

&esp;&esp;而聂秋在鼓声渐缓时踏上了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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