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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阮玉抬起眼眸看着他，眼神里有点茫然和慌乱。

&esp;&esp;他小声说着：“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esp;&esp;陈督放下了胳膊，若无其事地回答：“跟我说什么抱歉呢。时间不早了，上床睡觉吧。”

&esp;&esp;阮玉说了声好，转头进了卫生间去洗漱。

&esp;&esp;陈督把牛奶杯拿去洗干净，关上了水龙头，忍不住用冷水擦了擦自己的脸。

&esp;&esp;他的眼眶有些红。

&esp;&esp;那种从来没有的无力感和挫败感几乎要击败了他，他甚至有些想哭。

&esp;&esp;在此之前。那种娘炮行为一直被他嗤之以鼻。若非情难自禁，谁又想要失声痛哭。

&esp;&esp;陈督又开始失眠了。而且他发现，阮玉也是。同床异梦，不外乎如是。

&esp;&esp;陈督本来不知道的，阮玉的睡相前所未有的安静，直到有天夜里，阮玉悄悄的侧了个身。

&esp;&esp;两个人的姿势变成了面对面。陈督闭着眼睛，没有动弹。

&esp;&esp;隔了许久，一双手探了过来，用指尖描摹了一下他的眉眼。

&esp;&esp;陈督抓住了他的手腕，睁开了眼，却发现阮玉只是盯着他，面无表情地流着泪。

&esp;&esp;于是他的喜悦一下子就像浇了一盆水一样，冷了下来。

&esp;&esp;陈督问了一句：“阮玉？”

&esp;&esp;阮玉却抽回了手，然后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esp;&esp;没有回答。

&esp;&esp;

&esp;&esp;从预约到就诊，不过几个小时时间，却显得格外难熬。

&esp;&esp;也就是在今天。陈督拿过围巾给他系上的时候，终于有勇气问了一句话：“想起多少了？”

&esp;&esp;他的声音低沉。语气随意，就像是问今天星期几一样自然。

&esp;&esp;阮玉在沉默了片刻后回答：“……差不多都能想起来了。”

&esp;&esp;“……嗯。”

&esp;&esp;陈督的面色不变，接着询问了一句：“那要不要今天顺便去医院做个检查，我担心你有后遗症。”

&esp;&esp;阮玉摇了摇头，“我不喜欢医院，我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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