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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第2页）

&esp;&esp;小厨房里一直烧着热水，林昭昭洗了个澡，只着雪白的素缎中衣，乌黑的长发带着些微湿意，搁在肩头。

&esp;&esp;归雁拿香炉熏头发，林昭昭摸着头发差不多，对她道：“可以了，你也累了一天，去歇息吧。”

&esp;&esp;归雁离开后，房内只剩下林昭昭一人。

&esp;&esp;桌上，放着满霜做的一碗汤圆，冒着袅袅烟气。

&esp;&esp;林昭昭手指捻着玉色的调羹，搅那五色馅汤圆，舀起一个圆圆饱满的汤圆，吹了几口才放到嘴里，她白皙的脸颊鼓起小小的一块。

&esp;&esp;屋内寂静无声。

&esp;&esp;长夜漫漫，繁盛到极致，一切只会归于平静。

&esp;&esp;她慢慢咀嚼着。

&esp;&esp;突的，烛火烧着发出哔波声，屋中光影轻微摇晃，扰乱一室幽，倒映在墙上的孤零零的影子，似乎也跟着颤了颤。

&esp;&esp;须臾，墙上影子慢慢低头，手臂抱着膝盖，蜷缩起来。

&esp;&esp;

&esp;&esp;隔日，林昭昭去找老太君请安。

&esp;&esp;老太君性子宽和，没计较她反悔的事，还叫她多添衣，不能见天气渐暖，就让寒气侵袭身体。

&esp;&esp;她轻拍林昭昭的手，又说：“昨个儿你被过了病气，大约还是总是不出门有关，以后府内有好玩的，你也来看看，参详一下，多走动走动，身体就康健了。”

&esp;&esp;劳七十岁的老人家这般挂心，林昭昭笑了笑，将自己的手，搭在老太君手上，“好。”

&esp;&esp;借这契机，芜序苑的大门开了。

&esp;&esp;府中各人反应不一，只有王氏脸拉得老长，活像被人欠几百两黄金。

&esp;&esp;最高兴的是萧氏，能给王氏添堵，她心里头就熨帖极了。

&esp;&esp;连着几天，萧氏都去芜序苑串门，就是林昭昭态度冷淡，她自己也能说一整日的话。

&esp;&esp;眼下，萧氏笑声连连：“你见着王芯那模样没，她夫君在宫里关着，老太君又对你青眼有加，她这日子难挨哦，想当初，她还算计的你的嫁妆，真是猪心狗肺！”

&esp;&esp;林昭昭提笔蘸墨汁，给纸上芙蕖填色，没回萧氏。

&esp;&esp;萧氏的心思，她门儿清，无非就是想挑唆她去对付王氏。

&esp;&esp;看林昭昭不上钩，萧氏清清嗓子，又说：“哎哟，你是不知道，我这么多年的窝囊气呀，终于出来不少！只是王芯还不甘心，在打听谁会南诏语呢。”

&esp;&esp;林昭昭愣了愣，问：“为何？”

&esp;&esp;萧氏手帕掩嘴，不屑说：“当然是为她那女儿，英姐儿快到议亲年纪，她啊，打心底想攀个高门！”

&esp;&esp;林昭昭放下笔，在一盘铜盆濯洗双手，又问：“大伯母为何要打听谁会南诏语？”

&esp;&esp;“这个啊，”萧氏看出林昭昭有兴致，她站起来捶捶腰，故意卖关子，“你难道不知道，那天上元宫宴发生的事？”

&esp;&esp;林昭昭：“……不知道。”

&esp;&esp;萧氏压低声音，手往上指了指，神神秘秘：“我也是听二爷说，那日宫宴，那位国公爷呀，身边带了个女译语人，很出彩，还得了圣人的赏。”

&esp;&esp;林昭昭用巾帕擦手上水渍，动作微凝。

&esp;&esp;萧氏没发现，继续道：“这么些年来，谁见过裴公爷身边有女人？就是个译语人，也够蹊跷，有人猜，裴公爷就欣赏会异邦话的女子。”

&esp;&esp;“听说有些大世家，已在物色南诏语先生，王芯也想趁机让英姐儿学南诏语，这心思，啧啧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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