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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第2页）

&esp;&esp;小女孩的话语自成一国，她吱哇乱叫了半天，意识到大家都很茫然，便就地拾起一根树枝，认真地划拉。

&esp;&esp;观长河远远地挑起眉：“她还会写字呢？”

&esp;&esp;地上的笔画歪歪扭扭，不甚整齐，一群人探头凑上前来。

&esp;&esp;“又……不对，是双。”观亭月凝神吃力地辨认，“双……桥……”

&esp;&esp;看到最后，眼眸猛然一睁，“观双桥？”

&esp;&esp;如此熟悉的起名习惯，山水建筑，大江南北，是某人引以为傲的，利用自己姓氏优势鼓捣出来的杰作。

&esp;&esp;观亭月表情复杂地注视着面前眼含期待的女孩子，“你是……被我爹救回来的？”

&esp;&esp;话出口的刹那，燕山便蓦地仰首望向了这边。

&esp;&esp;对方大概也不明白“救”和“捡”有什么区别，听了个七七八八就只顾着点头，随后操起一口不甚熟练的嗓音磕巴地说：“蒋……将……军……”

&esp;&esp;然后又指着她：“小……大小姐……”

&esp;&esp;小姑娘边写边咬着字解释：“将军……山下……在双桥，我……我们一起……跟着他。”

&esp;&esp;观亭月想了想：“你是说，我爹在某座山附近，一个叫双桥的地方捡到了你，然后把你带在身边？”

&esp;&esp;“嗯。”她眼皮也没抬，忙着在地面补充，“大小姐，剑南道……校场……”

&esp;&esp;观亭月：“你在剑南道的军营里见过我？”

&esp;&esp;女孩子用手比出一把刀的样子，“你，和别人。”

&esp;&esp;她似懂非懂，“我在校场上，和人比刀？”

&esp;&esp;观长河听到此处，不禁叹为观止：“什么鸡零狗碎的词儿，这你都能解读出来。”

&esp;&esp;双桥才不理他，一抚掌兴奋地拍手，“比刀，好，看。”

&esp;&esp;观亭月闻言，微微一笑，“谢谢。”

&esp;&esp;观长河咋舌：“这鬼灵精还挺会看人下菜……”

&esp;&esp;山洞内囤放有一堆野果和肉干，一块天然光洁的大石被铺上干草、野狐狸皮作为睡床，外面还削了根竹子搭成晾衣杆。

&esp;&esp;除了简陋点儿，倒挺有生活气息。

&esp;&esp;双桥招待客人似的欢欢喜喜地抱了大捧食物出来，直往观亭月面前推。

&esp;&esp;“多谢……”她随手拿了颗果子，“你是从哪一年开始跟着我爹的？才这么小，他就让你入伍了？”

&esp;&esp;周遭众人已陆续抓了果肉来吃，双桥先还冲他们龇牙咧嘴，而后因为同观亭月说话，也就顾不上了。

&esp;&esp;“五……”她扒拉手指，发现一个手不太够用，便腾出另一只来，比了个八，又在七和八之间犹豫。

&esp;&esp;“七八年前。”燕山说道，“那应该是在你爹死前一两年的事情了。”

&esp;&esp;他环顾四下野蛮而荒凉的住所，人却是背对着观亭月的，“他还是那么爱到处捡小孩儿？”

&esp;&esp;“你们……”她迟疑着顿了一下，“你走之后，很少再有了。宣德末年我也忙于各处征战，和老爹半年都见不上几面，双桥……说不定是最后一个。”

&esp;&esp;小女孩犹在地上鬼画符，不知写的是什么，看来看去，就唯有观字是写得最清楚的。

&esp;&esp;观亭月让她兴致勃勃地拉过去，有些伤眼睛地瞅了半晌，突然想到什么：“你一直在川蜀的扬威营吗？”

&esp;&esp;“怎么现在又跑山里来了？”

&esp;&esp;被她这么一问，双桥无端沉默了片刻，继而抬起两臂，夸张地勾勒出一块墓碑的形状，满地涂涂画画。

&esp;&esp;原来朝廷颁下懿旨后，观林海便点了一队人马，带上她到定王陵驻守，但他待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就由于襄阳战事吃紧，领兵匆匆离开了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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