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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第2页）

&esp;&esp;如果对栖云仙府来说，太尊云遗善入魔是对他们的一种侮辱。可对她来说，更多的还是久久不散的怅然。

&esp;&esp;当初正道人士都对她喊打喊杀的时候，栖云仙府想要除去她，去请云遗善出山助他们一臂之力。而云遗善却没有那么做，只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继续在他的淞山种花养草喂喂山里的鹿鸟。

&esp;&esp;淞山是她过去偷闲的地方，自从发现了这处妙地，她就时常偷跑过去找云遗善说说心里话，而他也会耐心的听着，用那些大道理来开解她。以往张晚霜说那些话的时候她都会越听越烦，而云遗善的话她反而能听进去。

&esp;&esp;直到后来入了魔，在魔域一路厮杀，登上魔王之位，阔别云遗善十年之久。那个时候她已经不是那个行善剑季绀香，也不会过去那种和秦悯吵架，除祟受伤，被师父训斥这种烦恼。

&esp;&esp;已经没有人敢当面训斥她，和她吵架的人坟头草也几丈高了，也不会被任何邪祟所伤。

&esp;&esp;只是她的烦恼好像比过去多了好几倍，如同潮水一波又一波，拍打着她本就摇摆不定的精神。

&esp;&esp;再后来，她隐去魔息，又偷偷回了一次淞山，从那个禁制的缺口钻进去。也没敢去见云遗善，就在淞山走了一遭，也不知为何就好受了许多。

&esp;&esp;再后来她时常会偷偷去淞山，像散步一样，却一次也没被云遗善撞见。

&esp;&esp;细想来，云遗善是何等修为，只要他想，就一定能发现她来过。

&esp;&esp;也可能是云遗善也不愿见到她，刚好，她也不知道该用何等面目去见他。

&esp;&esp;当初是她信誓旦旦的坐在云遗善面前说：“我要惩恶扬善，我要平天下不公，我要保护身边珍重之人。”

&esp;&esp;这三条，她都没能做到。

&esp;&esp;她只是觉得，云遗善这种人，本应该好好的过着与世无争受人敬仰的生活，每日悠闲自在，不必被那些琐事叨扰。可不知道中途发生了什么，竟逼得他离开栖云仙府入了魔域，现如今也留下一个杀人如麻心狠手辣的名声，引得正派人士对他不齿。

&esp;&esp;云遗善不该走她的路子，就算当初她有错在先，也不想看见眼前的这局面。

&esp;&esp;以往魔域的人偷袭栖云仙府，无论如何也不会动淞山附近的草木。她也不会好端端去招惹云遗善。

&esp;&esp;可季绀香清楚记得自己的死，云遗善也是有一份的，而她既然还活着，就绝对不可能放弃魔王之位。

&esp;&esp;云遗善要她死，那她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esp;&esp;他是正，那就是正邪不两立。他是邪，那就是一山容不得二虎。

&esp;&esp;

&esp;&esp;等季绀香下了山后，徐檀还在湖边练剑。

&esp;&esp;她的剑气连湖边的波澜都掀不起来。

&esp;&esp;季绀香在她身后看了许久，她都没有注意到。

&esp;&esp;“蠢货，真是白白浪费了一身资质。都半个月了还毫无进展，你是猪吗要我说这么多遍？”季绀香走出去，将剑拿到自己手上。“灵气汇聚于剑身，剑随意动。”

&esp;&esp;她几乎是随手一挥，湖面削起大片水波。“记得那日的宋寄雪吗？假以时日，他的修为也能做到开山劈石。”

&esp;&esp;徐檀有些沮丧，说道：“我总是学不会，可能我真的没天赋吧，我是不是不该做剑修啊？”

&esp;&esp;季绀香瞥了她一眼，把剑丢回她怀里：“你爹就是剑修，没什么天赋不天赋的，是你自己不够用心。因为得了这张脸，便有了优待，孙渺在授课时对你放水，你安心接受，有几个好色的男修对你献殷勤，送上些丹药，你也会暗中窃喜。”

&esp;&esp;徐檀被说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低着头不敢看她。

&esp;&esp;季绀香所说的都是事实。

&esp;&esp;以往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起初那些人对她好的时候，她还有些受宠若惊的不敢接受，可一连半月

&esp;&esp;季绀香看她知道自己错了，提醒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不要忘了，你这张脸怎么来的。你若真的聪明，就该勤能补拙，读书识字，每日里多加修炼，不懂的过来问我，而不是死脑筋一直练一直错。”

&esp;&esp;徐檀小声道：“我知道错了。”

&esp;&esp;“算了，回去吧。”季绀香转过身离开。

&esp;&esp;徐檀赶忙贴上来，问道：“那你刚才是去哪了啊？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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