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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节（第3页）

&esp;&esp;人活着总是要有信念的，程蓉死的屈辱，李氏白发人送黑发人，精神被击垮了。如今五老爷又给了她新的信念，以此为支撑，李氏又能打起精神继续生活，她心中激动万分，面上却渐渐冷静下来，在极短的时间内又变回了南仪程氏的族长夫人。

&esp;&esp;夫妻俩看着程蓉的棺柩沉默了半晌，五老爷忽然开口：“这些事，卿哥那孩子肯定要问起，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你我要心中有数。他纵是知道了这些，也无计可施，那孩子是个好的，不能因为蓉娘的事耽误他的前程。”

&esp;&esp;五老爷说完自己都怔了。

&esp;&esp;皇权诡秘，那金銮殿高高在上的皇帝，在蓉娘的悲剧里也充当了一个包庇者的角色，这样的皇帝，程氏子弟真的要继续效忠吗？

&esp;&esp;这一点逆骨刚升起又被五老爷压下，根深蒂固的忠君观念重新占了上风。

&esp;&esp;侮辱蓉娘的人可能是任何人，独独不会是皇帝。

&esp;&esp;皇帝就是一时见色起意做下错事，也可纳蓉娘进宫，程氏女不做妾不为妃，不代表程氏女没有资格做妃子！

&esp;&esp;皇帝做出不圣明的事，那是被身边的小人奸佞蛊惑了，历来才有‘清君侧’的说法。

&esp;&esp;清除了蛊惑圣心的小人，当今又是一个圣明天子……五老爷说服了自己，更坚定此事不能全然告诉程卿的想法，科考出仕是程卿唯一的路，不为朝廷效力，寒窗苦读的出路在何方？

&esp;&esp;五老爷和李氏整理好情绪，重新打开了灵堂的门。

&esp;&esp;程卿恰好也过来。

&esp;&esp;“叔爷。”

&esp;&esp;五老爷极是疲惫，“老夫知道你要问蓉娘的事，老夫不能告诉你，至少在你出仕以前没资格知道真相。你只要记住，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天子的决定，做臣民的不可质疑。”

&esp;&esp;所以程蓉的事，牵扯进入的人比她想的更要有权有势？

&esp;&esp;五老爷眼下不告诉，是爱护她，又用此事来激励她，让她专心科考！

&esp;&esp;程卿领五老爷的情，她本想和五老爷交换下情报，把程尚书和孟怀谨说的消息放在一起拼凑，可能就查出了程蓉死亡的真相！

&esp;&esp;此时五老爷不愿意说，程卿却是忍不住的，她提了福贞长公主和柔嘉县主。

&esp;&esp;“说来也是巧，蓉姑姑去寿康宫觐见太后，福贞长公主和柔嘉县主在场。六叔祖母去见淑妃，柔嘉县主也在场。皇上下旨追封蓉姑姑且厚葬，柔嘉县主仍然在场……哪里都有这位柔嘉县主。”

&esp;&esp;“卿哥儿！”

&esp;&esp;五老爷眉头一跳，这些话肯定是孟怀谨告诉程卿的。

&esp;&esp;问题是如此隐秘的事，秦氏是当事人才能知道，孟怀谨又是如何知道的？

&esp;&esp;孟怀谨一个翰林院侍讲，刺探宫闱，是极危险的苗头。

&esp;&esp;纵是为了蓉娘——想起蓉娘，五老爷又心中一痛，早知会有今日，当日不管不顾将蓉娘嫁给孟怀谨就好了，哪怕是挟恩求报，孟怀谨也必须得应下婚事！

&esp;&esp;不对，皇上下旨时那位柔嘉县主也在？

&esp;&esp;这可是秦氏都没有说的事，圣旨下前，秦氏和蓉娘一直被禁步在殿中，秦氏并不知道乾清宫发生了什么！

&esp;&esp;柔嘉县主，福贞长公主。

&esp;&esp;五老爷想，自己必须要单独和孟怀谨聊一聊，孟怀谨知道的比他想的更多。

&esp;&esp;五老爷表情变幻，嘴上却没松口，让程卿不必管了：

&esp;&esp;“好好陪着你叔祖母。”

&esp;&esp;“程卿明白！”

&esp;&esp;程卿乖巧，顺势就扶住了李氏。

&esp;&esp;五老爷不让她参与，她自然不会和五老爷顶撞，但她可没答应放手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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