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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第2页）

&esp;&esp;石袖目光涣散，颤着声音：“北二院出事了……”

&esp;&esp;赵越自杀了，整个浣衣局突然从沉寂中苏醒，惊了所有。

&esp;&esp;将许诺安顿好，苏蔷迅速地跑到了北二院，挤过闻风而来的人群，看到了守在门口的厉姑姑，还有躺在血泊中的赵越。

&esp;&esp;正堂的桌子上燃着昏暗的灯烛将墙上的那副虎山图映得模糊，赵越的尸身就仰面躺在桌脚旁，身子蜷缩着，头朝门口，黑色的头发散在地上，像极了一滩浊水。

&esp;&esp;一把匕首插在她的胸口上，鲜血将地面染了大片的刺眼红色。

&esp;&esp;不多时，厉姑姑便一边差人去明镜局报案，一边命人将她们都赶出了北二院。

&esp;&esp;回去时，石袖已经先回了南九院。纵然已经被织宁和阿岭帮着换下了湿衣裳，但许诺还是裹着被子缩在床角瑟瑟发抖，不住地浑身轻颤。

&esp;&esp;虽然她已然神志不清，一直胡言乱语，但仍可以推断出她是亲眼看到了赵越自杀。

&esp;&esp;一切都这么突然。

&esp;&esp;正待她们不知所措时，突然一群人蜂拥而至，腰间都挂着明镜局的令牌，为首的仍是上次替柳贵妃找簪子的梁辰紫。

&esp;&esp;一看屋中的情形，无须多问，她便已经知道自己找的人是谁，一挥手便吩咐人将许诺带走，吓得许诺不停挣扎尖叫。

&esp;&esp;苏蔷忙将许诺护在身后，对梁辰紫道：“她受了惊吓，现在还有些神志混乱，你们若是现在审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还是等她好一些再说吧。”

&esp;&esp;梁辰紫只是睨了她一眼，示意手下继续，不以为然地道：“这个你尽管放心，我们明镜局有的是法子让她清醒。”

&esp;&esp;纵然不断挣扎，但许诺还是被她们带走，而且还不许任何人跟着。

&esp;&esp;外面的雨好像越来越大，只片刻间，浣衣局便又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esp;&esp;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好像一切都有如往常。

&esp;&esp;但赵越真的死了。

&esp;&esp;望着门外热闹的雨，苏蔷的眼前不停地浮现出方才她所见的那一幕。

&esp;&esp;这么快，怎么会这么快……

&esp;&esp;是的，鬼来了，它将赵越带到了地狱。

&esp;&esp;第二日清晨，彻夜未眠的浣衣局是疲惫而惊恐的，但北二院却已经畅通无阻，屋门开着，血泊中的赵越不见了，血迹也被收拾干净了，一切正常得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esp;&esp;但赵越真的没有了。

&esp;&esp;那个不久前还在众人面前颐指气使的年轻宫女，还未过完她的最好年华，就丧命在深宫之中。

&esp;&esp;所有的窃窃私语，都在传说赵越被恶鬼纠缠不清，终于经受不住日夜折磨而自行了断。

&esp;&esp;早膳之后，大雨已经停了，但天依然阴沉，浣衣局中人心惶惶，各自埋头在院中干活，连走动的人也少之又少。

&esp;&esp;白发宫女拄着拐杖，缓缓地从北五院拄着拐杖走来，口中不停喃喃：“挖心割肝，挖心割肝……”

&esp;&esp;拐杖一深一浅地敲在青砖上，溅起了地上的水花，哒哒，哒哒。

&esp;&esp;织宁听得心生寒意，颤声道：“她在胡说些什么，吓死人了。”

&esp;&esp;看着她渐行渐去的背影，苏蔷心中总有些不安，却还是安慰织宁道：“别瞎想了，等许诺回来，我们自然就知道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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