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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第2页）

&esp;&esp;“娘，你也不问问是哪家？”

&esp;&esp;“你对你姐姐，没的说。”

&esp;&esp;“我找的是秦归，壮班……娘？”刚还说没得说，脸上都是惊喜的柳氏，听他说了是谁，表情立刻就变了。

&esp;&esp;“栓柱啊，你说的是不是……那个松阳巷的秦归啊？他不是命硬克父克母，克妻克子吗？”秦归的命硬可是很有名的，柳氏自然也听说过。

&esp;&esp;“娘，这话你也信？他要是真命这么硬，不是先该克的就是他那些倒霉亲戚吗？为了夺人家财，毁人名声，这事你看得少吗？况且，他娘可是把他养到十四才死的，那是熬坏了身子。”

&esp;&esp;“这倒也是……不过、不过还是找人合一合八字吧。”柳氏点点头，可还是大着胆子提出意见。

&esp;&esp;“娘说的没错。”柳氏会这么提是因为她真正关心红线，否则留红线在家当个老姑娘，如丫头一样的服侍柳氏岂不正好？卢斯不会在这件事上驳她的面子。

&esp;&esp;“且……这事要是真的成了，咱家的嫁妆可要怎么给啊？不是我吝惜钱财，给红线的好东西我都好好攒着呢！只是，这秦归家里太低，咱家给得少了，怕是人家看低了红线。给得多了，又怕那男人起了别样的心思。”

&esp;&esp;“娘，无妨的，管他好心思坏心思，有我在世一天，他就得给我供着我姐。”两口子过日子，可不是两个人的事，现代尚且如此，更遑论古代。

&esp;&esp;“你姐是个实心眼，且……被我养出了一副豆腐心肠。”柳氏擦了擦眼泪，“以后就要靠你多担待了。”

&esp;&esp;又说了些个，卢斯回自己屋了。他房里的方桌上，已经放了个包裹并一个游医医箱一样的大木头箱子。包裹里是替换的里外衣裳，木头箱子则是卢斯跟冯铮、老头一块瞎琢磨出来的探案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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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见过几位，学生戚盼，戚水方，方才失礼了。”

&esp;&esp;众衙役赶紧让开，自称学生，那就是有秀才的功名的。即便没有，人家也是读书人，他们这些贱役受不住这礼。

&esp;&esp;一番客套，原来这位周大人因为死的这些孩子闹了一场病，现在还并没有好。不过周大人死活不回去，干脆就这么一大帮子人，朝着县衙后头去了。这边有个衙役们用来训练的小校场，如今校场上搭起了白篷，小孩子们的尸体一具一具的整齐码放着。

&esp;&esp;扑面而来的恶臭，还有那些尸体，卢斯和冯铮的手下人立刻就有转身找地方吐去的。

&esp;&esp;卢斯觉得更大的原因是尸体吧，毕竟在场的都是经历过曾经那场人祸的，只是尸臭不会让他们反应这么大。可即使事先听说了死者都是小孩子，可那跟亲眼看到不一样，二十具啊……那种冲击，就是痞子卢也觉得心口一阵翻腾。

&esp;&esp;“这是本县的仵作写的尸格。”戚师爷递过来了厚厚的一本册子。

&esp;&esp;冯铮递过来，没看，先递给了卢斯。卢斯看过后，交回给冯铮，冯铮才开始看。

&esp;&esp;“这些孩子，无论男女都没有被奸污？”在天水县这破地方的仵作自然不是什么隐士高人，尸格写得混乱至极。不过痞子觉得，也可能是他古文功底太差，所以才没看出来有用的信息，那就直接问吧。

&esp;&esp;“这个……”

&esp;&esp;“身上可有被虐待的痕迹？”

&esp;&esp;“这……”

&esp;&esp;“从他们的身体特征，也就是茧子疤痕皮肤之类的，能看出来他们的出身吗？”

&esp;&esp;“……”周大人彻底不说话了。

&esp;&esp;行了，不是卢斯没看懂，是尸格真没啥有用的东西。

&esp;&esp;卢斯跟冯铮对视一眼，两人把自己身上的木头盒子放在地上，从里头摆弄起行头来。

&esp;&esp;一件跟现代医生手术服一样，前穿后系带的白色罩衣，一双白色粗布手套，还有一个夹着洗碳粉和醋布密密麻麻缝着十字线的口罩。跟他们来的捕快们都见过这架势，过来帮他们系带，把罩衣袖口扎紧，把手套穿平实。且每个人也都从包裹里掏出个类似的口罩来戴上，立刻尸臭味道就没那么重了。

&esp;&esp;天水县的众人在边上看着，只觉得肃然起敬，想着果然不愧是知府衙门出来的，名声在外的上差。

&esp;&esp;两人向着灵棚走去，头一个孩子，脸上稀烂，眼珠子缺了一颗，鼻子歪斜，大张的嘴巴里塞满了泥土。且胸腹大开，里头的肋骨参差断裂，里边的脏器搅乱成了一团，但只心脏和肝脏不在。

&esp;&esp;冯铮在这孩子的脚上系上一个号牌，写上一号。卢斯在孩子的头边铺开一条白色粗布：“师兄，你帮他梳，我把他嘴巴里头的泥土抠出来。”卢斯捏着孩子的脸看，“这泥土不像是掩埋的时候落进……果然，周二，记一号尸，口塞石块。”

&esp;&esp;那不是泥土，那是一块裹着一层泥的石头，卢斯费了点力气才把石头抠出来，他又对比了一下。石头比核桃大了一圈，就算人死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掉进去的，这怕是生前硬塞进去的。

&esp;&esp;继续朝下看，脖子，肩膀……

&esp;&esp;“记双臂脱臼，手腕有绑痕。”卢斯又看了一下孩子的脚，果然脚腕也有，“脚腕有绑痕。”

&esp;&esp;“周二，发洁，无虱，发质上黄，稀疏，下黑。”冯铮也给这孩子梳头完毕。

&esp;&esp;那位周大人在边上看了半天，此时有点好奇的问了一句；“看发质有什么用？”

&esp;&esp;“这说明这孩子出身并不好，可他的头发如此干净，会如此丢弃他尸体的人，可不会在他死后给他打理仪容。且这孩子的尸体后头发质好了，很可能是让人养了一段时间。”

&esp;&esp;“难不成是那些买了孩子的楼子里丢弃的死童？”周大人喃喃自语，眼圈就红了，他虽然表现的有些弱，但能做到县令，前几年的考评也都是上，也并非是真的啥都不知道，“本官……本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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