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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节（第2页）

&esp;&esp;下一章就是大结局了，今晚会发出来的。

&esp;&esp;假如空气有生命

&esp;&esp;艾瓷抱着满身是血的顾庭，那血还在汨汨流出，似乎永远流不尽似的，染红了她半边衣裳。

&esp;&esp;她怔怔地看着他，手指紧紧地揪住他的衣角，好像听不见任何外界的声音。

&esp;&esp;这一幕，和数千年前容曜死在她怀里的样子是何等相似。

&esp;&esp;她同样没有落泪，只是红了眼眶。

&esp;&esp;数十亿年来，她有过无数朋友，她曾见证过无数场死亡。

&esp;&esp;她清楚地知道，包括人类在内的所有生物，寿命都是何等的短暂，所以她将他们的死亡看得很淡，她一向知道那不过是一场很快且终将会到来的离别。

&esp;&esp;她一向做好了准备。

&esp;&esp;但只有这两次，仿佛心里被深深地剜去了一块儿，心尖剧烈的疼痛沿着四肢蔓延开，她不住地战栗，到了最后几乎麻木，整个人好像失去了灵魂。

&esp;&esp;她不想他死。

&esp;&esp;他和朋友不一样。

&esp;&esp;她终于，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esp;&esp;顾庭感觉身体的每一部分都不属于自己了，他想抬手摸一摸艾瓷的脸，却根本连手指也不能动弹分毫。

&esp;&esp;他最终只能扯开嘴角，吃力地说道：“阿瓷，我一直……想自己守护你，偏偏却总是只能留下我的剑……”

&esp;&esp;艾瓷望进他的眼睛深处，那里的光芒渐渐黯淡，只留一簇星火，倒映着她的身影。

&esp;&esp;她张了张口，又咬住唇咽下几乎溢出的哭腔。

&esp;&esp;过了好一会儿，也可能根本没过几秒，她终于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想保护我，等你好起来，我给你这个机会。”

&esp;&esp;顾庭轻轻地笑了，他想说一声“好啊”，却连张口的力气都没有了。

&esp;&esp;他的眼皮一点一点地耷拉下去，他还想强撑着看她最后一眼，却再也支撑不住了，他听到的最后一声，似乎从远处传来的惊叫——

&esp;&esp;“阿瓷！”

&esp;&esp;然后有什么温热的水滴滴在他脸上，那是他阖上眼之前感受到的，最后的温度。

&esp;&esp;顾庭没有看到，那是艾瓷的血。

&esp;&esp;“噗——”

&esp;&esp;艾瓷将一把风刃毫不犹豫地刺入自己的胸口，然后从胸膛中硬生生剥离出了一片灵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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