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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第2页）

&esp;&esp;“你着什么急，事情跟你又没关系。”穆清彦故意用了激将法。

&esp;&esp;“我说你这人……”年轻店主有些生气。

&esp;&esp;旁边的小妇人拽了他一把：“客人不过问一句，你回答就是了，多什么事啊。”待转向穆清彦，脸上带了歉意的笑：“公子你别多心，他也是好意，因着那件事，不止闹得城里人心惶惶，我们铺子也三不五时有捕快过来。我们家姓张，祖上传下的手艺，在这广林府地界儿内，能跟我们张家并肩的，只有两家，一个姓方，一个姓唐，据说三家祖上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

&esp;&esp;“不过，做绢木人的并不止三家，另外还有些走街窜巷的货郎，有的货郎也会兜售这些东西，多数比较粗糙。再一个，除了我们张家，另外两家儿子多，分家后各做各的，城里的铺面就多了。”

&esp;&esp;穆清彦又问：“官府给你们看过现场的绢人么？”

&esp;&esp;“看过。”年轻的店主点点头：“我自小跟着我爹学技艺，但没有出师，做做别的小件儿还行，像这种……”他指着貂蝉拜月，摇头：“我做不出来，很多细节方面不好把控，要么靠天分，要么靠经验积累。那个蓝纱裙的绢女，不像是戏文故事中的人物，我以前没见过那种穿戴打扮。像是貂蝉、西施等，她们通常都有特定的服饰，让人一看就知道是谁。”

&esp;&esp;其妻插言道：“要我说，那就像是寻常小富之家的小妇人，看她穿的衣裳就知道，相比大家小姐夫人们，还是略显得简单些，就是模样格外出众。”

&esp;&esp;“我爹说蓝裙娟女做得很成熟，如今府城里，能做出来的不超过五个人。”

&esp;&esp;从铺子里出来，中午了。

&esp;&esp;回到客栈，吃了午饭，小歇一觉。

&esp;&esp;回顾死去的四个人的资料，他先去王二狗的死亡地点，城南的月老祠。

&esp;&esp;过度的杀戮，会是复仇吗？

&esp;&esp;一个小无赖，或许得罪过很多人，或许很讨人厌，但会达到引起人杀心的程度吗？

&esp;&esp;月老祠隐藏在一片居民宅之中，从巷子进去，第一个大门就是月老祠。入口不是很大，共有两进，只是较窄，总得占地不大。第一进是个空阔的院子，有大香炉供香，旁边有解签文的老先生，也有一棵很大的姻缘树，树身上挂满了红绳。正中间对着月老殿，就一间屋，里面供奉月老像，供桌上摆着求姻缘的签筒。

&esp;&esp;至于后面一进院子，是住人的。

&esp;&esp;穆清彦对求姻缘没兴趣，他的目光落在那棵姻缘树上，枝叶浓密茂盛，树干粗壮，起码有百年历史了。他蹲下身，掩饰的低头，精神力借助姻缘树覆盖而出，回溯到王二狗死亡的那一天。

&esp;&esp;这是中秋节的前一晚，城中的节日氛围已然很浓。

&esp;&esp;月老祠在城中，又并不偏僻，到了晚上香火依旧很盛，周遭的女子们都会来求个姻缘。王二狗会来这里，当然不是求姻缘，而是尾随着妙龄姑娘，试图沾点儿便宜。

&esp;&esp;但他没选好对象，那姑娘的兄长出现了，人高马大，将王二狗拖到月老祠旁边的巷子里一顿胖揍。王二狗是个欺软怕硬的，连连求饶，对方也不想惹麻烦，没下死手。

&esp;&esp;等着人走了，王二狗爬起来，吐了口血吐沫，嘴里骂骂咧咧。

&esp;&esp;殊不知，此时有人走到他的背后，很有技巧性的一掌劈在其后颈，王二狗吭都没吭一声，晕倒了。袭击者全身罩在黑斗篷里，一张脸也遮住大半，因着巷子里没有光，完全看不清楚长相，只是这人比王二狗高半个头，体型壮实。

&esp;&esp;取出早就准备好的麻绳，将王二狗的手脚捆绑，粗暴的卸掉王二狗的下颌，拽出舌头，寒光一闪，鲜血喷涌。

&esp;&esp;“呜呜……”王二狗是被痛醒的，意识到舌头没了，惊恐至极，想要逃，却只能在地上翻滚，满口都是血。

&esp;&esp;那人将半截儿舌头丢在地上，居高临下欣赏着王二狗的痛苦。

&esp;&esp;过了一会儿，王二狗开始朝巷子外蠕动，求生的本能在激发全有潜力。

&esp;&esp;黑斗篷上前一步，把人踩住，匕首划破衣裳，动作很快，下手却很有分寸，没伤到皮肤。之后，他抽出一根麻绳，麻绳是浸湿的，一头抓在手里，另一头打了个结。凌空甩了两下试试力道，随后就一声声门响抽打在王二狗身上。

&esp;&esp;王二狗根本挣扎不了，十下、二十下、三十下……终于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人也咽了气。

&esp;&esp;可以说，王二狗是完完全全是虐杀而死。

&esp;&esp;黑斗篷将麻绳丢在地上，又盯着王二狗的尸体看了一会儿，从宽大的斗篷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蓝裙娟女，放在王二狗的脸边，王二狗的脸，和那娟女的脸，彼此相对。

&esp;&esp;就好似让娟女欣赏王二狗的死不瞑目一样。

&esp;&esp;仿佛满意了，黑斗篷这才转身走入漆黑的巷子。

&esp;&esp;穆清彦从月老祠出来，寻着回溯中的看到的方向，朝巷子深处走。

&esp;&esp;城中的巷道相互连通，四通八达，若是不清楚，很容易在其中迷路。好在穆清彦可以依靠回溯，始终追寻着黑斗篷的踪迹。前方出现亮光，是一个出口，黑斗篷终于将罩着的斗篷取下来，竟是个身高八尺，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一身半旧却干净的布衣，穿街过巷，出城去了。

&esp;&esp;每逢过节，城门不关闭。

&esp;&esp;穆清彦突然明白为何杀人都在节日的原因了，一是方便进出城，二是因为人多热闹，方便杀人。

&esp;&esp;他没有立刻去下一个现场，而是决定找人协助，比如查一查死者的家庭背景什么的。四个死者彼此不大可能有交集，只能从家人入手，既然是连环杀人，一定在某个方便有共通点。

&esp;&esp;他跟人打探牙行，打算去牙行雇人。

&esp;&esp;他的要求简单，只要本地人，对城中各处较为熟悉，成年男子，包吃住，一天一百文。当然，他也说了，他要人是跑腿打听事儿的，也不会离开广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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