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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第2页）

&esp;&esp;徒弟问她是怎么发现的，姜狸也觉得很神奇。

&esp;&esp;她说：“你的衣服上有潮湿的青苔味道。”

&esp;&esp;而天衍宗大部分地方都是干干净净的，只有墓地会有这种气味。

&esp;&esp;——这就没有办法了，因为只有姜狸能够凑近去闻他身上的气味。

&esp;&esp;姜狸问徒弟：“你每天晚上坐在这里餐风饮露，冷不冷？”

&esp;&esp;虽然猜到师尊会这么问，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笑了。

&esp;&esp;“不冷。”

&esp;&esp;他低声和师尊解释了起来。从他金丹期的新发现，到如何利用鬼气。

&esp;&esp;低沉好听的声音娓娓道来，让姜狸觉得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因为从徒弟的解释当中，姜狸可以确定，徒弟不是在用邪法。

&esp;&esp;——反而更像是一种天生的能力。

&esp;&esp;姜狸想了想：

&esp;&esp;“小漂亮，还记得小时候我教过你什么么？”

&esp;&esp;“凡事呢，要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不能损人利己。”

&esp;&esp;但是话一说完，姜狸又有点后悔了。

&esp;&esp;虎崽已经不是什么都需要她教的小孩了。

&esp;&esp;她低下头拔了拔地上的野草：

&esp;&esp;“师尊现在和你讲这些大道理，你肯定会觉得烦了，不爱听了……”

&esp;&esp;徒弟打断了她：“姜狸。”

&esp;&esp;她转过头。

&esp;&esp;徒弟说：

&esp;&esp;“我喜欢听的。”

&esp;&esp;“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喜欢听的。”

&esp;&esp;姜狸笑了。

&esp;&esp;心底里那种莫名的失落消失了。

&esp;&esp;徒弟直接问：“狸狸，你怕我为了得到鬼气滥杀无辜？”

&esp;&esp;姜狸连忙说：“你是我亲自教出来的，怎么会呢。”

&esp;&esp;但是这么笃定地说完之后，她的底气又没有那么足了。

&esp;&esp;小虎崽不会，玉浮生呢？

&esp;&esp;就算是前世的玉浮生对她有恩，她也不能否认，玉浮生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大反派。

&esp;&esp;她惴惴不安地看着自己的徒弟。

&esp;&esp;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看不透自己亲手养大的小虎崽了。她其实很清楚，伴随着徒弟的成长，他以后会回到妖界，会复仇，会做出很多小虎崽不会做的事情。她能够管住现在的虎崽，那以后呢？

&esp;&esp;他们的分歧会越来越大，和她渐行渐远甚至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esp;&esp;徒弟看着她很久，说：

&esp;&esp;“狸狸，我不会做让你不高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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