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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第1页）

&esp;&esp;片刻后邵老说，“听说徐先生找我？”

&esp;&esp;徐皓说，“原本么邵先生联系我，说要给我指条出路，日子都敲定好了，又因为我这点事耽搁了。现在想着时候正好，不如续上日程。您觉得呢？”

&esp;&esp;邵老说，“怎么，徐先生要来法国？”

&esp;&esp;徐皓拄着拐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窗口，凝视着昏黄色的日落，说，“为什么不呢？”

&esp;&esp;约谈比想象中还要奏效，徐皓不清楚到底是韩俞那边奏效了，还是安德烈那边奏效了，总之邵老在最后给了一个地址，法国这趟可以走。

&esp;&esp;徐皓现在这情况，说实在的，车勉强能开，走路只能拄拐，慢走不远就牵扯着浑身上下都疼。但他还是没怎么耽误时间，包了个私人飞机就过去了。

&esp;&esp;邵老挑的这地儿，说来也巧，就在尼斯边上大概一小时车程，上次和闫泽从葡萄酒庄园开车过来可能还路过过这附近的公路。徐皓下飞机的时候，扑面而来是法国早秋的凛冽又温柔空气，他吸了口气，看着眼前大片大片的田野，仿佛在看莫奈撇满黄绿色涂料的画布，平白生出故地重游的惆怅思绪。

&esp;&esp;安德烈带着人在私人停机坪接他，旁边车队排了一溜，抽烟的抽烟纹身的纹身，看着煞眼，一看不是什么合法分子在聚众。徐皓地址早发给过安德烈，两个人上车也没说什么话，车队就动了，然后沿着公路一线快速往目的地驶去。

&esp;&esp;番外·拜伦先生

&esp;&esp;是，你说的没错。

&esp;&esp;我可以笑。

&esp;&esp;我可以每天不板着一张脸。

&esp;&esp;我可以将所有不重要的事情都抛之脑后。

&esp;&esp;我可以做我一切想做的事，只要这件事切实际。

&esp;&esp;至于什么是不切实际的？以前我没讲，现在我来举个例子。

&esp;&esp;我要时间倒流，不可能。

&esp;&esp;我要地球停止公转，不可能。

&esp;&esp;我要摘掉外婆故事里小王子的那朵玫瑰，不可能。

&esp;&esp;我要一切合乎常理，不可能。

&esp;&esp;我要你只注视我。

&esp;&esp;不可能。

&esp;&esp;至于切实际的事情，你想听，我也可以说几件。

&esp;&esp;比如我挥霍过剩的精力，执迷于寻找刺激，这你知道的。

&esp;&esp;比如我渴望末日和一切事由的终结，整天虚无度日，你也知道的。

&esp;&esp;比如我不是同性恋，你很清楚。

&esp;&esp;还比如我对你的看法。

&esp;&esp;这你不知道。你以为你知道，但你不知道。

&esp;&esp;再比如我们出去厮混，我的视线在昏暗的灯光和迷醉的酒杯中穿行，在天窗外呼啸的风和拉成线的霓虹灯中穿行，我掌下抚过各色幼嫩的皮肤，视线却在你身上停留。我的视线整晚在你身上停留，闭上眼都在你身上停留，这你不知道。

&esp;&esp;在我意识到这段感情之前，我对同性恋有偏见；在意识到这段感情之后，末日才真正来临，而后又迎来空前的高亢重振，令我在数个夜晚无法安稳入睡。我的精神在震颤，我渴望更深度更逼近性命的交流，我恨不得你将我的心刨出来审视。我想让你知道，这世界一切都是虚假的、懦弱的、无希望的、可憎的，而我这里流的血还是热的，是属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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