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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节（第3页）

&esp;&esp;身为大夫，阎清欢习惯性轻嗅：“是……”

&esp;&esp;是香料杂糅的味道，他甚至能脱口而出，说出每一种香料的名字。

&esp;&esp;奈何碍于身份，阎清欢只能装糊涂：“是花香吧？”

&esp;&esp;“正是。”

&esp;&esp;虞知画耐心道：“桂花，香草，丁香，沉香……”

&esp;&esp;沈流霜皱眉：“她在身上用这么浓的香做什么？”

&esp;&esp;大昭有个词，叫过犹不及。

&esp;&esp;线索太少，暂且猜不出答案。

&esp;&esp;施黛轻揉眉心，看向江白砚：“你没事吧？”

&esp;&esp;不过被锦娘撞了下而已。

&esp;&esp;江白砚低眉：“无碍。”

&esp;&esp;直至此刻，三名嫌疑人尽数现身。

&esp;&esp;柳如棠他们猜得没错，锦娘是最可疑、最有古怪的那个。

&esp;&esp;但凡事不能过早下结论，施黛在鼻尖扇了扇风，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厨房太闷，我们出去吧？”

&esp;&esp;厨房的确闷沉，空气凝滞，死水般无波无澜。

&esp;&esp;江白砚行在最后，等其他人离开厨房，鬼使神差抬起右臂，嗅闻手背。

&esp;&esp;在山中时，他与施黛并肩而行，沾染不少她的气味，是浅淡梅花香。

&esp;&esp;此刻，一股更为浓郁的味道倾覆而至，把梅香驱开。

&esp;&esp;锦娘与他擦身而过时，身体触及了这个地方。

&esp;&esp;并不难闻。

&esp;&esp;江白砚却感到恶心。

&esp;&esp;彼时的触感滞留在皮肤，如同白璧洇开污泥，是丑陋到近乎刺目的一抹秽色。

&esp;&esp;江白砚素来厌恶旁人的触碰。

&esp;&esp;曾经这份厌恶仅仅让他心觉不悦，今时今日，竟是厌弃至极。

&esp;&esp;长睫掩盖眼底阴翳，江白砚凝视手背，另一只手握出黑金短匕。

&esp;&esp;污浊的、冗杂的气息，不应留在这里。

&esp;&esp;攀缠在他周身的味道，一种就足够。

&esp;&esp;刀锋贴上那块被不经意触碰过的皮肤，江白砚面无表情，略微用力。

&esp;&esp;少年人的右手骨感修长，好似笔直青竹。短匕刺破血肉，涌出腥红鲜血，沾湿手背。

&esp;&esp;他忽地有些懊恼，血液的味道过于浓郁，同样是种玷辱——

&esp;&esp;不过，归根结底，血水是属于他的气息。

&esp;&esp;剖去多余污秽，只剩他和施黛的味道彼此相融，是勾缠的血与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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