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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第3页）

&esp;&esp;还不够。

&esp;&esp;她可以再深些。

&esp;&esp;瞧见他侧颈的青筋，施黛试探性小声：“你想和我说说话吗？听说特别疼的时候，说话转移注意力，可以不那么难受。”

&esp;&esp;江白砚实乃狠人。

&esp;&esp;从头到尾，她居然连一声闷哼都没听见。

&esp;&esp;哪有人这么能忍的？他的伤口鲜血淋漓，连她这个外人看了，都觉得幻痛难忍。

&esp;&esp;江白砚低低回应：“施小姐想说什么？”

&esp;&esp;“这次多亏江公子，我们才能这么快进入别庄。”

&esp;&esp;施黛道：“但是……以后不用任何事都一个人去扛。我们是队友，不管遇到什么危险，都要一起行动、一起承受的。”

&esp;&esp;刀锋刮过他伤口的污血，剔去又一块发黑的皮肉。

&esp;&esp;疼痛如印刻于骨髓之中的小蛇，逐渐收紧，啃噬血肉。江白砚脊背轻颤，嘴角却扬起微不可察的弧度。

&esp;&esp;能否再疼一些？

&esp;&esp;“还有……待我们回施府，一定好好犒劳江公子。你有什么喜欢吃的吗？”

&esp;&esp;施黛只当他太疼，语气更加轻柔，像在哄：“长安城有很多好吃的。城北的烤鸭、东市的古楼子、各式各样的点心……你若喜欢，我都能带你去吃。”

&esp;&esp;很奇怪。

&esp;&esp;往日疼得狠了，江白砚只觉心中空茫，像是难以填补的无底洞。今夜听见她的声音，好似石上清泉潺潺淌过耳边，竟让他安定稍许。

&esp;&esp;江白砚想不出原因。

&esp;&esp;正困惑着，后肩的刺痛猛然加剧——

&esp;&esp;施黛用了点力，一鼓作气，将那块被剧毒染黑的血肉全部挖出。

&esp;&esp;带来过电般的战栗。

&esp;&esp;眼尾倏然漫开薄红，江白砚咬紧下唇，品尝到一缕属于自己的血气。

&esp;&esp;还没来得及回神，一块锦帕覆上血口，隔着软绵绵的布料，施黛开始为他擦拭血迹。

&esp;&esp;……要命。总算结束了。

&esp;&esp;掌心全是冷汗，施黛如释重负。

&esp;&esp;她明明是动手的那个，却从头到尾紧张得很，万幸保持着冷静，没手腕一抖，让江白砚伤得更厉害。

&esp;&esp;江白砚没有挣扎躲闪，一动不动，任由她继续动作。

&esp;&esp;猩红血珠从伤口滚落，浸湿她指尖。

&esp;&esp;是滚烫的温度。

&esp;&esp;将鲜血擦了个七七八八，施黛拿出药膏，嘴里没停下叭叭，变着花样安慰他：“好了好了，接下来给你擦药，不会像之前那么疼。你忍一忍，很快就结束。”

&esp;&esp;喉结滚动一下，江白砚不知何时声音变得沙哑：“好。”

&esp;&esp;药膏冰凉，在施黛温热的指尖化开，冰雪消融般，悄然落在他后肩。

&esp;&esp;因彼此距离极近，除了血腥味，江白砚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花香，丝丝缕缕，缭绕在唇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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