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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第3页）

&esp;&esp;他在想什么？

&esp;&esp;眼睛好黑，被睫毛压下的阴影笼住，看不透。

&esp;&esp;江白砚是个善解人意的好人，应该不会拒绝吧？

&esp;&esp;她又冷又累，在深冬的夜风里打了个寒颤。

&esp;&esp;与此同时，恰好听见江白砚的声音：“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尽早回去。”

&esp;&esp;欸——？

&esp;&esp;施黛睁圆双眼，猝然抬头。

&esp;&esp;说好的大昭好队友呢？

&esp;&esp;似是觉得她这副模样有趣，江白砚极轻扬了下嘴角，收刀入鞘，发出铮然轻响。

&esp;&esp;“冬日天冷，恐染风寒。若施小姐不嫌弃——”

&esp;&esp;江白砚道：“我背你。”

&esp;&esp;

&esp;&esp;施黛很实诚地愣了一下。

&esp;&esp;方才江白砚说出那声“不宜久留”，她脑子里有许多理由一闪而过。

&esp;&esp;比如天色已晚，比如太过疲累，比如急着交差。

&esp;&esp;万万没想到，会从他口中听见这样一句话。

&esp;&esp;江白砚还打算背她。

&esp;&esp;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

&esp;&esp;人美心善？

&esp;&esp;她没出声，江白砚亦是沉默。

&esp;&esp;为什么说出这句话，连他自己也不明白。

&esp;&esp;唇齿比思绪更快，在瞥见施黛通红指尖的刹那，嗓音便从喉间溢出来，容不得多余的思忖。

&esp;&esp;这让他少有地感到困惑，以及一丝烦躁不安。

&esp;&esp;施黛没能察觉他眼底潜藏的晦暗。

&esp;&esp;夜里的冬风刮得人头昏脑胀，她穿着郑家阿姐的衣裳，布料不厚实，冷意直往骨头里钻。

&esp;&esp;因为双腿无力坐倒在地，雪水融化在身下的裙面上，冰冰凉凉。

&esp;&esp;说实话，真挺冷的。

&esp;&esp;要不是没力气走路，谁愿意大冬天一直坐在雪堆里。

&esp;&esp;再次感谢江公子。

&esp;&esp;心里的小人欢欢喜喜旋转几圈，施黛觉得自己应该小小矜持一次：“真的可以吗？”

&esp;&esp;矜持毫不奏效，江白砚从她晶亮亮的瞳仁里读懂意思：

&esp;&esp;无论他可以不可以，施黛都很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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