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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第3页）
&esp;&esp;属于他的影子与气息绞缠如网，悄然覆下。
&esp;&esp;“如此，可会冒犯？”
&esp;&esp;很好听的声音。
&esp;&esp;平日与他隔着段距离，嗓音像是初春水面的薄冰，虽柔却冷。
&esp;&esp;此刻近在咫尺，几乎贴着耳边响起，便似玉石击水，荡开微哑的涟漪。
&esp;&esp;这可是学神的一对一功课辅导。
&esp;&esp;施黛赶忙摇头：“不冒犯。”
&esp;&esp;出声时，她不自觉瞥了眼江白砚的右手。
&esp;&esp;如冷玉雕成，骨节分明，因握着笔，可见淡青色血管。
&esp;&esp;还有几道细长的、尚未愈合的伤疤，并不深，色泽浅粉。
&esp;&esp;《苍生录》里提到过，江白砚对这种小伤从不在意，几乎不会主动擦药。
&esp;&esp;他对自己的身体总是很不上心。
&esp;&esp;“画符需静心凝神，施小姐顾忌太多，下笔太杂。”
&esp;&esp;江白砚低声道：“定心，随我动作。”
&esp;&esp;施黛的确杂念太多。
&esp;&esp;符箓讲究一笔而成，但凡有一丝一毫失误，都必须重来。她画符时思前顾后，无法随心而动，总落窠臼。
&esp;&esp;笔杆上端被江白砚拿持，当他用力，施黛的右手随之一动。
&esp;&esp;手靠得太近，衣袖逶迤垂落，彼此交叠，摩挲之际，发出微不可察的轻响。
&esp;&esp;他精于此道，落笔如云烟，不过转眼，一张除恶灭祟符被熟稔勾勒。
&esp;&esp;施黛：？
&esp;&esp;等等。
&esp;&esp;他怎么做到的？放了十倍速吗？为什么她画符像是乌龟乱爬？
&esp;&esp;“江公子。”
&esp;&esp;施黛试探性问：“能再来一遍吗？动作慢些。”
&esp;&esp;她听见对方低低“嗯”了声。
&esp;&esp;这回江白砚果真放慢速度，作画般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esp;&esp;朱砂蜿蜒，勾勒玄妙繁复的箓文，就这样又随他画了几张，十分奇妙地，施黛竟品悟出些许通达之感。
&esp;&esp;好似坚冰融化，一汪死水渐渐活泛。
&esp;&esp;身后的江白砚已松手退开一步：“施小姐，再试试吧。”
&esp;&esp;施黛从善如流，重新画符。
&esp;&esp;随江白砚落笔时的感受历历在目，令她下笔顺畅无阻。这回再无迟滞，如流水潺潺。
&esp;&esp;这张除恶灭祟符虽称不上精致，比起她最初的两作，已大有进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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