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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节(第1页)

&esp;&esp;——

&esp;&esp;林朝夕把书包放在地上,靠着办公室的墙根。

&esp;&esp;夜里很冷,走廊仿若冰窖。

&esp;&esp;坐下的时候她瑟瑟发抖,胡乱翻着书包,脑子里不停在想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尚未脱离被命运强行推向既定轨迹的恐慌。

&esp;&esp;她从书包里找到几张带着裴之和老林笔迹的稿纸,一本她随身带的图论书,和她的笔袋。

&esp;&esp;冬夜寂静无声,她仰起头,能看到挂在城市上空的一轮明月,透亮皎洁。

&esp;&esp;把书包垫着屁股坐下,她翻开了书。

&esp;&esp;——

&esp;&esp;办公室里只有翻阅论文和抽烟的声音,很轻也慢。

&esp;&esp;烟雾更大。

&esp;&esp;林朝夕花了比平时多很多的时间,写完书后的一道练习题。她手冻得发僵,但情绪似乎平静了一点。

&esp;&esp;她再次看向办公室内。

&esp;&esp;黑板上已经出现大半版面的粉笔字,但气氛凝滞,似乎有人在提问,问题非常刁钻尖刻,所有人都看向提问者。

&esp;&esp;林朝夕却看着老林。

&esp;&esp;她的父亲已不再年轻,手指上有白色粉笔灰,连带袖口都是灰白一片。

&esp;&esp;他目光沉静,却富有坚定的锐气。

&esp;&esp;听完问题,他没有说话,取而代之的是黑板上出现的粉笔字。

&esp;&esp;一行、两三、三行……

&esp;&esp;所有人皱眉看了一段时间,尔后露出一些轻松表情,似乎意识到这是非常完美的解决方式。

&esp;&esp;曾教授吸了口烟,眯起了眼,似乎在说——“继续。”

&esp;&esp;——

&esp;&esp;林朝夕重新坐下,把书翻后一页。

&esp;&esp;时针走了一圈,然后又是一圈。

&esp;&esp;桌上的烟灰缸堆满烟蒂,又是新的一支被按灭。

&esp;&esp;黑板已经被擦了数遍,所有不平整都即将被填满。

&esp;&esp;林朝夕却仍看着膝盖上的题目——

&esp;&esp;(2):写出g的邻接矩阵。

&esp;&esp;她想了想,继续写了下去。

&esp;&esp;——

&esp;&esp;曾经有人说过,数学家最重要的成就,大多在他们40岁前做出的。

&esp;&esp;40岁之后的数学家已经没有用。

&esp;&esp;而今的老林,正好卡在这个关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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