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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第2页）

&esp;&esp;言毕，他就先一步走向房门。顾燕时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硬着头皮跟上他，他在堂屋中没有多停，足下一拐，已入卧房。

&esp;&esp;绕过门前屏风，他驻足环顾四周。

&esp;&esp;旧宫房舍久不修葺，处处陈旧，比不得洛京皇宫华丽精致，眼前的屋子却被装扮得十分细致。

&esp;&esp;她在许多地方都挂了香囊，颜色样式各不相同，琳琅满目地点缀出一派温馨。

&esp;&esp;木柱上因掉漆而显露的斑驳被纸雕遮盖，细长条的贴着藤蔓或花枝，小片的盖上蝴蝶或飞鸟，五彩斑斓，可爱童趣。

&esp;&esp;顾燕时提心吊胆地跟进屋，不知他定立在那儿，险些一头撞上去。

&esp;&esp;及时刹住脚，她抬眸看他，正不知他在张望什么，他突然阔步走向漆柱。

&esp;&esp;苏曜凑近看了看那纸雕，转过脸：“母妃自己做的？”

&esp;&esp;“我……我哪会这个。”她低着头，“找宫人做的。”

&esp;&esp;他了一声，视线微移，落在她紧攥绢帕的手上。

&esp;&esp;他心情复杂地笑了声：“看来母妃在旧宫着实过得不错。”

&esp;&esp;“嗯。”她点点头，“这里很好。”

&esp;&esp;“朕也觉得这里很好。”他说，“虽然破旧些，却远离了很多纷扰。想到朝中重臣不日就会赶到，倒还有些心烦。”

&esp;&esp;他言及朝臣，顾燕时不知该如何接口。闷闷地低着头，又嗯了声。

&esp;&esp;苏曜一哂，阔步走向茶榻，安坐下来。

&esp;&esp;原在茶榻上睡觉的阿狸被他顺手抱起，拢进怀中。

&esp;&esp;他问她：“母妃请朕进来喝茶，茶呢？”

&esp;&esp;“哦……”顾燕时如梦初醒，边走向矮柜边连连点头，“有的，你等一下。”

&esp;&esp;“多谢。”他轻声。

&esp;&esp;她按捺住不安去沏茶，沏到一半，忽而发觉他很安静。

&esp;&esp;她不自禁地望过去，他仍抱着阿狸，不声不响地揉着它的肚子，动作竟很温柔。

&esp;&esp;许是因为新伤未愈吧。

&esp;&esp;他少了锋芒，整个人都变得柔和，连气人的话也不大说了。

&esp;&esp;顾燕时深缓气，定着心神沏好两盏茶，端过去一盏给他，一盏留给自己。

&esp;&esp;而后她在茶榻另一侧坐下来，绞着手指想想，觉得这样安静下去终不是办法，就没话找话地问他：“陛下缘何突然到旧宫来？”

&esp;&esp;“来查些事情。”他道。

&esp;&esp;她暗自松气，暗想不是为了她来的就好。

&esp;&esp;却听他又说：“也想来看看母妃。”

&esp;&esp;一语刚出，她的脊背一下子挺直。

&esp;&esp;从前这样的情景落在他眼中，只让他觉得好笑，现下却觉得滋味难言。

&esp;&esp;他低了低眼，笑音有些自嘲：“朕也没有那么吓人吧。”

&esp;&esp;“没有……”她立刻附和，脸上却变得更紧张了。他仍在给怀里的阿狸挠肚皮，阿狸很受用，给面子地打起了呼噜。

&esp;&esp;他突然说：“阿狸没那么丑，圆头圆脑的，脾气也好。”

&esp;&esp;顾燕时：“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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