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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节（第3页）

&esp;&esp;余下程霜笔与两名胡姬女子面面相觑。

&esp;&esp;程霜笔糙惯了，不大擅长同娇滴滴的姑娘打交道，抓抓脑袋，结结巴巴说道，“那，那就谢过二位，那个……我就先走了。”

&esp;&esp;说罢，也不敢看两人表情，负起叶玉棠纵身而起。

&esp;&esp;张自明也并未走远，刚翻过两座山头，便见他盘坐在一块儿石头上等自己。

&esp;&esp;程霜笔疾步追上前去，在他身旁另一块石头上坐着歇了片刻，忍不住开口劝道，“再怎么说，别人一姑娘家，道一声谢，也不难吧？”

&esp;&esp;张自明乜他一眼，吐出一个字，“难。”

&esp;&esp;程霜笔整个噎住，过半晌，又道，“别人欠你的？”

&esp;&esp;张自明点头，“她欠我的。”

&esp;&esp;程霜笔气得笑了好一阵。想想这也是旁人恩怨，与他无关，索性不再说这茬。

&esp;&esp;但他心中疑虑甚多，想想又问，“方才我听那女子说‘山门将开了’，她说的，可是三神山？”

&esp;&esp;张自明点头，“是。”

&esp;&esp;程霜笔不由有些讶异，“真有这地方？”

&esp;&esp;“人间有仙境，得道在蓬莱。”

&esp;&esp;他七八岁时，便从君山岛上传授刀法的老武师口中听说过这种说法：“世间武学，皆出自三神山。”

&esp;&esp;他少年时候，也曾像张自明这般憧憬过传说中的武学圣地三神山。

&esp;&esp;可三神山究竟在何处，却几乎无人知晓。

&esp;&esp;世间有无数种传言，其中最为可靠的一种，是说三神山乃是蓬莱、方丈与瀛洲三处仙境。只因每年盛夏，平卢渔民都遥遥望见过一座悬于海上的神山，却从未有人亲自到过。

&esp;&esp;久而久之，他渐渐也就不信了。

&esp;&esp;张自明回答道，“是。”

&esp;&esp;程霜笔又问，“三神山究竟在何处？”

&esp;&esp;张自明波澜不惊吐出一个地名，“日月山。”

&esp;&esp;程霜笔忽然笑了起来，道，“平卢距日月山有四五千里路吧。”显然并不信他。

&esp;&esp;张自明却不在意，也不再答话。

&esp;&esp;两人歇了一会儿，待程霜笔体力回复，又往十二峰腾掠而去。

&esp;&esp;这一回张自明虽放缓脚步，却并未停下歇息；程霜笔负一人在后勉力追赶，眼见坍圮大半的十二峰近在眼前，程霜笔几乎累得力尽神危。

&esp;&esp;此时已日上三竿，太阳在头顶晃了几晃，他眼前一花，险些栽下崖去。

&esp;&esp;忽听得远处坍圮之处有人手拨琴弦，发出“仙翁”“仙翁”之声；琴声悠扬，远远传来，似有振奋人心的奇效。

&esp;&esp;张自明听见琴声，忽然神情舒朗，脚下生风，往那琴声来处疾驰而去，眨眼便没了影。

&esp;&esp;琴声也仿佛往程霜笔四肢百骸灌注内力，疲惫瞬间一扫而空。

&esp;&esp;他将叶玉棠往背上腾了腾，正欲往前急追，却听得背后有个苍老的声音远远唤道：“前面这位年轻人，你且等一等老夫——”

&esp;&esp;程霜笔脚步一顿，回过头去。

&esp;&esp;只见西面有鸟翔云间，上头驮着一老一少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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