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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节（第2页）

&esp;&esp;出事了。魏潜一瞬间就做出了判断，而出事的人是谁……也不难猜。

&esp;&esp;在以往的工作接触中，魏潜大致了解过彭佑的秉性，这人不管为人还是为官都十分严肃，也不是那种擅长逢迎拍马的人，他奔走之中弄的如此狼狈，绝不是单纯为了赶着安慰

&esp;&esp;提到尸体，彭佑又是一阵钻心刺骨的痛，他恍惚一瞬才道，

&esp;&esp;“暂时停在杨府，大人可是要去查验？”魏潜道，

&esp;&esp;“过去吧，中途先看看案发现场。”从府衙到杨府并不远，也只有一条道，正是那日杨别驾走的那条，只是他快到家门的时候似乎打算抄小路从侧门入府，而死亡的地方正是在那条路的巷口。

&esp;&esp;这条道附近被彭佑下令封锁了，但是连绵的雨已经将血迹冲刷所剩无几。

&esp;&esp;魏潜和崔凝在周围仔细查看一遍，却是什么痕迹都没有发现。彭佑哽咽道，

&esp;&esp;“大人的小厮失踪了，我怀疑是有人买通小厮对大人行刺。”魏潜不可置否，不过看见尸体之后，就明白他为什认为凶手是小厮了。

&esp;&esp;杨檩是被人抹了脖子。从伤口深浅、形状判断，凶手多半是从背后用刀具对其割喉，下手十分狠辣，颈部气管与血脉均被切断。

&esp;&esp;这种情形，被害人在极短时间就会毙命，哪怕没有立刻死亡，也失去了呼救能力，不会立刻被人发现。

&esp;&esp;魏潜亲自带着仵作再次查验尸体，把崔凝留在了屋外。彭佑害怕自己看见尸首之后完全失去理智，也没有跟进屋去。

&esp;&esp;他僵着脸蹲在护栏边，浑身无意识的颤抖，表情明明看着像是很平静，却令人无端觉得绝望与脆弱。

&esp;&esp;悲痛欲绝的滋味，崔凝很能感同身受，

&esp;&esp;“彭司法。”隔了半晌，彭佑才缓缓转过头来，

&esp;&esp;“崔大人有何指教？”

&esp;&esp;“不敢。”崔凝看着这个故作平静的男人，叹了口气，

&esp;&esp;“多想想仇人吧，或许会好过一些。”在这个地界上，冷面无情、手段狠辣的彭司法名声能夜止小儿哭，苏州百姓可以不知刺史别驾，却不能不知彭司法的大名。

&esp;&esp;杨檩死的这一天半的时间，私底下谁不说他像一条断了狗绳的疯狗！哪有人露出半分同情之色？

&esp;&esp;或许所有人都看出他的悲痛，却没有一个人在乎罢了。彭佑没想到仅仅一面之缘的小姑娘会出言安慰，怔了一下，旋即扯起嘴角，

&esp;&esp;“崔大人说的对。”等找出凶手……崔凝瞧着他沉冷的面容泛起一抹令人胆寒的笑意，不禁怪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这样一个人，怎么都不能与

&esp;&esp;“脆弱”二字车上关系。

&esp;&esp;“彭司法想得开便好。”既然话已经开了头，崔凝只好硬着头皮草草结个尾。

&esp;&esp;杨檩之于彭佑，亦师亦友，如兄如父，又或许，还有那么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深依恋。

&esp;&esp;他这半生，把所有的心软、信任、忠诚都给了一个人，杨檩的死正正戳了他最痛的地方，可也彻底斩去了他最后一点人情味。

&esp;&esp;此时崔凝的安慰，在彭佑看来不过是妇人之仁，但她安慰的认真，并非客套之言，这份情，他是领的。

&esp;&esp;院子里的白幡被雨打湿，垂在空中随着微风轻轻晃动，显得分外沉重。

&esp;&esp;彭佑抬眼，盯着那白幡看了许久，才深吸一口气，回身推门进了停尸的房间。

&esp;&esp;崔凝回头看了一眼，终没有跟着进去。她不是不能看尸体，过了这么久，甚至再想起道观被屠的场面也只余悲痛而无惊惧，只是这两日自青云观下来之后她心情都有些低落，魏潜说什么都不让他再看尸体。

&esp;&esp;进屋之前，魏潜还不放心的嘱咐她：有什么事情想不通，便抬头看看天，日光耀耀，天理昭昭，没什么阴暗不能退散。

&esp;&esp;崔凝抬头望了望阴沉沉的天空，没太阳呢……

&esp;&esp;“让我进去，我们夫人有事找彭司法。”崔凝顺着声音看过去，却见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婢女正闹着进来。

&esp;&esp;门口的衙役尽忠职守的拦住她，

&esp;&esp;“姑娘，里头正在查案，莫要妨碍公务。”那婢女不甘心，探头往院内看的时候恰撞上崔凝的目光，愣了一下，顿时又闹了起来，指着崔凝怒道，

&esp;&esp;“她能进去我凭什么就不能进去！”门口衙役回头看了一眼，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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