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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很早就告诉过你,丁姑娘,我是要退婚的吧。”
&esp;&esp;余鱼一愣,然后从记忆的深处翻出裴深曾经说过的话。
&esp;&esp;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裴深说,会退婚,会补偿成金银财宝或者给丁家的好处,完成楚国公的报恩。但是他绝对不会娶丁姑娘。
&esp;&esp;余鱼点了点头。
&esp;&esp;“我记得……”
&esp;&esp;记起来了,就更不解,那裴深为什么会说成亲。
&esp;&esp;她不是丁姑娘,而真的丁姑娘,他也不要跟人家成亲。
&esp;&esp;“所以说,我说得成亲,是和一个叫小鱼的小姑娘。不是旁人。”
&esp;&esp;裴深就这么好整以暇看着余鱼,他嘴角噙着笑,很温柔的弧度。
&esp;&esp;是和……她?
&esp;&esp;余鱼愣住了。
&esp;&esp;紧接着而来的,是一种从脚趾升起的羞赧。
&esp;&esp;她几乎是尽可能把自己蜷成一团,试图抵挡陌生的一股羞涩。
&esp;&esp;或许不只是羞,还有无措。
&esp;&esp;成亲,这本来该是和她遥遥无期的词,又或者说,本来是一个可以毫不期待的存在。
&esp;&esp;余鱼听过这个词。
&esp;&esp;她才十岁出头,附近的一个读书人的娘在府里打了几天杂,看上了她,想让她嫁给那个小书生。后娘不同意,把她关了起来,没多久,就把她以送回娘家教养的方式,卖掉了。
&esp;&esp;那时候余鱼还不知道什么是成亲,只是那个小书生的娘给她过饼子,替她洗过衣服,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还说领了她回家,顿顿能吃饱。
&esp;&esp;余鱼当时是期待的。但是被后娘关起来之后,她就不期待了。
&esp;&esp;后娘说,想嫁给读书人,做梦。
&esp;&esp;再之后,就那么浑浑噩噩过着,直到当初在杨城,裴深给她找养父母时,殷大娘说的,交换条件是嫁给他们家的弟子,隔壁家的读书人。
&esp;&esp;她本来是毫无期待地,也无所谓,自己只是一个裴深半路捡回来的小包袱,算是累赘,她要懂事些,自觉点。
&esp;&esp;她点头的时候,却是裴深压着怒意拒绝的时候。
&esp;&esp;后来余鱼也想过,以后的话,会不会还有什么读书人。
&esp;&esp;她小心翼翼抬眸看了眼裴深。
&esp;&esp;他还静静等候着她的答案。
&esp;&esp;余鱼忽的想起,他读书是极好的。写字飘逸入骨,作画灵动十足。
&esp;&esp;如果真的算起来,裴深,也是个读书人……吧?
&esp;&esp;余鱼不太确定。
&esp;&esp;“小丫头,真打算晾着我?那我今夜是睡不着了。”
&esp;&esp;裴深叹了口气,语气做作地惆怅。
&esp;&esp;余鱼一慌,连忙开口:“不是,没有晾着你……就是……就是不知道说什么。”
&esp;&esp;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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