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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节（第1页）

&esp;&esp;徐父送走了那个朋友。

&esp;&esp;小徐红抱着父亲的胳膊。

&esp;&esp;“爸爸，妈妈一直说，人应该为社会、为国家做贡献。为什么她去世了，医疗费国家没有完全承担、社会也没有完全承担呢？为什么李阿姨明明认识妈妈，现在也不愿意让我们缓些时间慢慢还钱、还要到你单位闹呢？”

&esp;&esp;徐父无声的抽着烟，艰难的挤出丝苦涩的微笑。

&esp;&esp;“他们家里急用钱换大房子，是我们在欠钱，李阿姨催帐的方式可能不太妥当，但是，不应该责怪她。”

&esp;&esp;小徐红闷了会，然后昂头，想到了一个认为很可行的办法。

&esp;&esp;她高兴的摇着徐父的胳膊。

&esp;&esp;“爸爸爸爸，我有办法了。妈妈以前帮助过很多人，我们可以请他们帮帮我们呀，他们一定愿意借钱让我们先把李阿姨的钱还上的。你说对不对？”

&esp;&esp;对不对？

&esp;&esp;对不对——

&esp;&esp;对不对……

&esp;&esp;徐父没有回答。

&esp;&esp;一直没有。

&esp;&esp;左、还是右？

&esp;&esp;在徐红的记忆中，这笔应急的钱，最后是徐母在世时最好的朋友，那天趴在床边不停抽泣、自语的阿姨借给他们的。

&esp;&esp;当时，那个阿姨带着钱，拿到他们家里。

&esp;&esp;她望着墙上挂的，徐母的遗像，红着眼眶，伤心抽泣不止。

&esp;&esp;“你走了，结果谁来照顾他们？你把自己累死了，可是谁能代替你照顾他们？”

&esp;&esp;临走的时候，她红着眼眶，紧紧抱着小徐红。

&esp;&esp;“你妈妈不在了，你要懂事，多体谅你爸爸的辛苦。阿姨劝不了你妈妈，只能劝你记住一句话。这世界，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说什么为社会、为国家做贡献，我们普通人能做什么？什么都做不了。能做的只是为自己、为家庭打算。珍爱自己就是珍爱家人。小红，千万别学你妈。她就是不相信人都是自私的……人能相信的只有自己和家人——”

&esp;&esp;这些话，小徐红不是第一次听这个阿姨说。

&esp;&esp;过去，徐母时常为这类问题跟她争论，每一次都没有结果。

&esp;&esp;但这一次，是徐红记忆中，第一次，徐父没有在这个阿姨离开后，反对她的意见，告诉徐红说她妈妈才是对的。

&esp;&esp;是的，这是第一次……

&esp;&esp;画面纷纷飞闪……

&esp;&esp;一幕幕，徐红记忆中的一幕幕飞快的闪过陈立的脑海……

&esp;&esp;直到，带着他回到现实。

&esp;&esp;徐红的目光依旧涣散。

&esp;&esp;脑波的体积，比之刚才，明显的增大了。

&esp;&esp;她仍旧举着手臂，仍旧抬着腿。

&esp;&esp;“手脚放下。”

&esp;&esp;陈立坐在床边，静静的抽着小雪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