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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节（第2页）

&esp;&esp;秦王点头，“邱贺肯把独子交给她看护，这些年，一直平平安安，从明州平安到京城，这不容易。”

&esp;&esp;“在下以为，诸匪联手，买蛮夷扰边以驱走柏帅这事，是姜尚文的推测，这会儿，不知道她得了什么信儿，大约是她觉得这个推测八九不离十了，所以过来和王爷禀报，霍二当家那头，确信报过来，再怎么快，也要大半个月。”郭胜站住，直视着秦王，语调十分肯定。

&esp;&esp;秦王轻轻舒了口气，看向金拙言，金拙言看着郭胜，“要是霍连城要坐山观虎斗呢？”

&esp;&esp;“霍二当家秀才出身，因为当年那场灭门之仇，激愤之下，才远赴海上，当了这海匪头子，我觉得，霍二当家心里，必定觉得海匪强掠之道，不是正途。至于邱贺，听说到现在还是守着亡妻不作他想……”

&esp;&esp;“守着亡妻不作他想？说说这个。”金拙言打断了郭胜的话。

&esp;&esp;郭胜喉咙里隐隐咯了一声，一脸尴尬的将邱贺那段过往说了，“……听说这姜尚武，是邱贺的命根子，既然送上了岸，必定是不想独子也跟他和他媳妇一样，横死海上。霍二当家算是救过柏帅，到现在，和柏帅从未短兵相接过，姜尚文来见王爷……”

&esp;&esp;郭胜含糊了后面的话，霍连城老奸巨滑，他跟王爷搭到什么份上，这事可说不清楚。

&esp;&esp;“和世子爷这里，算得上有几分交情，这一场事要是坐山观了虎斗，有点儿不划算。”

&esp;&esp;“你觉得，这件事怎么处置的好？”好半天，秦王看着郭胜问道。

&esp;&esp;郭胜摊着手，干笑连连，“这事儿，往那边，柏帅就能一举肃清南边匪患，至少十年二十年之内，从津门到最南，海清河晏，柏帅这一战，就是立下了不世之功，南边沿海诸民，只怕要给他立生祠了，往这边……”

&esp;&esp;郭胜干笑几声，没再往下说，往这边，柏帅的命也许就要折进去，南边沿海一带，不知道还要乱上多少年了……

&esp;&esp;可柏帅之功，壮的是苏党气势，至少表面上是这样，也许很快就能实际上也是这样，而且，混乱之下，才有机会重重，这天下，最好越乱越好……

&esp;&esp;“你这心思，可诛。”秦王站起来，折扇捅了捅郭胜的心口，“你先回去好好当你的先生吧。”

&esp;&esp;看着郭胜告退出了屋，陆仪站起来，出了门，背着手站在门口吹风去了。

&esp;&esp;秦王直立在窗前，神情冷峻，金拙言慢慢走到他旁边，沉默了好半晌，低低道：“姑婆常说，不破不立，腐烂透了，也就好了。”

&esp;&esp;秦王微微仰头，看着窗外繁盛浓绿的老树新枝。

&esp;&esp;金拙言看着他，片刻，接着道：“柏家这样的人家，国之柱石，奉直守正，声势过盛，于咱们……有害无益。”最后几个字低到几不可闻。

&esp;&esp;秦王垂下头，沉默良久，慢慢叹了口气，转过身，看着金拙言，“生灵涂炭，我狠不下这样的心，也不愿意，咱们的事……只看天命吧。”

&esp;&esp;“好。”好半天，金拙言声音微哽，低低应了一声。

&esp;&esp;“让郭胜走一趟吧，立刻启程，你去交待几句，不用跟我辞行了。”半晌，秦王低低吩咐道。

&esp;&esp;金拙言答应了，退后几步，转身出去了。

&esp;&esp;郭胜赶回永宁伯府，这会儿他要见姑娘倒是十分便当，刚和李夏说了几句，端砚在外面扬声叫道：“先生，外头说，那个叫明镜的小厮又来了，说请先生出去一趟，有几句话要跟先生说。”

&esp;&esp;郭胜向李夏微微颔首，转身出去，直奔二门里。

&esp;&esp;李夏将手里的书摊在面前的桌子上，看着窗外，有几分怔忡，联合诸家，再以金钱驱使蛮夷，聚拢起来一网打尽，这是霍连城的唆使吧，为了儿女，父母一向不遗余力。

&esp;&esp;这一战，轻轻松松就能肃清南边之患，至少二十年内，哪怕放纵不管，南边也能一片安宁，想想从前……这份轻松，让她妒嫉到心酸。

&esp;&esp;郭胜匆匆出去，很快就回来了，紧绷着脸，眼里却闪动着兴奋无比的光芒。

&esp;&esp;“姑娘，是金世子，说是，王爷想让我走一趟，助柏帅一网打尽南边匪患，我答应是答应了，留了话缝……”郭胜语调里透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esp;&esp;“你去吧，尽快启程。一，尽全力助柏帅一战毕全功；中秋的酒

&esp;&esp;郭胜突然要回一趟老家，严夫人让人循例备了份程仪，一个字没多问，徐焕瞄着郭胜满眼的亮光，悠悠说了句：“要不是明年考春闱，我真想跟你走一趟。唉，要钱不要？”

&esp;&esp;见郭胜坚定的摇头，站着又看了一会儿，转身告辞：“我先走了，明天早上我就不送你了。”

&esp;&esp;“我今天晚上就走，你先别走，还有几件事。”郭胜忙叫住徐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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