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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节(第2页)

&esp;&esp;金珠笑了笑:“就当是,还你当初为我画像的酬劳吧。”

&esp;&esp;甄珠挑了挑眉,明显不相信的样子。

&esp;&esp;金珠又笑:“还有,大概是因为总想着,自己得不到的,便想着别人能得到也好。”她抬头看向甄珠,漂亮的眼睛不若以往那样清冷,里头带了些悠悠的向往。

&esp;&esp;甄珠也看着她,没有说话,安静地等着她开口。

&esp;&esp;片刻后,金珠悠悠地道:

&esp;&esp;“你知道吗?我一直很羡慕你,不,应该说是,嫉妒你。”

&esp;&esp;“从你进了金谷园开始,我羡慕你进了那样一个牢笼,却还能安然度日,整天嘻嘻笑笑,给这个画像,给那个画像,引得那些平日里勾心斗角,为了多争一分宠爱使尽手段的女人都往你身边凑,还跟我说你是好人,个个都说你的好话。”她脸上带了点讥诮。

&esp;&esp;“不过,那时候我想着,你之所以还能那么安心,是因为你觉得你还能出去,所以我也不急,我甚至想着,要是哪一天,你也像我,像其他所有金谷园的女人那样,成了太师后院的女人,你会怎么样。”

&esp;&esp;“想是这样想,但我其实没想到,竟然真的会有这么一天。”她看向甄珠,声音微微低了下来。

&esp;&esp;甄珠也沉默。

&esp;&esp;在太师府后院的那段日子,于她而言绝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

&esp;&esp;见她这模样,金珠嗤笑一声。

&esp;&esp;“你真的成了太师的女人,成了跟我一样的女人,但是,你跟我也不一样。起码,太师绝不会像对你那样对我,哪怕我跟了他三年,哪怕我小心翼翼一举一动都在讨好他,但在他心里,我仍然是随时都能送人、抛弃的玩物,可是——你不一样。”

&esp;&esp;“他为你惩戒后院的女人,谁敢说你一句坏话,便要么被发卖要么被打死,有一段时间,他甚至为了你再没有宠幸别的女人。在那之前,我一直以为他对所有女人都一样,女人对他而言,就只是玩物而已,所以哪怕我小心讨好,哪怕我跟了他三年,也从未想过有一天,他能稍微看重我一点。”

&esp;&esp;“但是,你出现了。”

&esp;&esp;“那时候,我以为你在他心中是独一无二的,是话本里让他舍弃别的一切的女人。那时候,我对你真是又羡慕又嫉妒。”

&esp;&esp;甄珠苦笑,“你太高看我了。”

&esp;&esp;金珠点点头:“嗯,的确高看你了,不——”旋即她又摇了摇头,“应该说,是高看太师了。”

&esp;&esp;“他对你好,是在对自己无害的前提下,而一旦你妨碍了他,那么这份好,也就消失无踪了。就像——”她歪着头想了想,“嗯,就像戏里演的那个什么明皇,大权在握时万般宠爱贵妃,可一遇到危险,便为了自己的江山,自己的性命,把贵妃杀了。”

&esp;&esp;“所以,发现这一点后,我就一点也不羡慕你了,反而还有点同情你。”

&esp;&esp;她斜斜地瞥过来一眼,还没待甄珠反应,又微垂了眼眸,唇里逸出一声轻笑。

&esp;&esp;“可是,很快,我更加羡慕你了。”

&esp;&esp;“羡慕居然有人为了你,舍身忘死。”她悠悠地说着,眼神悠远又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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