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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爆米花之歌（第1页）

&esp;&esp;段飞应付聂楚楚的那一套说辞也不完全是假的，他带艾薰去的那间日食料理餐厅小有名气，平日的午餐时段没有预约的话得等上半小时以上才会有位置。

&esp;&esp;当他们到达餐厅时，几乎已经没空位了。

&esp;&esp;服务员领他们到预约的位置坐好，留下菜单又赶紧去招待下一组客人。

&esp;&esp;艾薰看了看四周，即使几乎全满座，整家店内的气氛仍然有种安静的间适感，客人们之间交谈也都是放低音量，完全没有一般餐厅在用餐时的吵闹喧哗。他挺喜欢的。

&esp;&esp;段飞翻着菜单问：「决定要吃什么了吗？」

&esp;&esp;听见段飞问他，他才注意力放回眼前朴实的手写菜单，他从鱼脚，甚至连河豚也有！海胆盖饭也很可观，一大碗公上面铺满五种顏色的海胆、几片小黄瓜、海苔、薑片和一颗蛋黄，看起来十分美味。

&esp;&esp;艾薰吃得一脸满足，只是在挟起被片得透光的河豚生鱼片，有点犹豫到底要不要吃进肚子里。虽然他觉得活着很噁心，但他一点也不想被河豚肉给毒死！

&esp;&esp;段飞大概猜得到艾薰心里在想什么，他在艾薰的目光下率先吃下。青春期的少年少女是最难搞的生物，他们自成小团体，对团体以外的人不假辞色，尤其是艾薰长得像妈妈，有张雌雄莫辨的脸和一把中性音，自然成为被排挤的对象。然而他的音域比一般男生广，飆高音对他来说轻而易举，所以当时他在学校的合唱团还颇受重视，合唱团的小伙伴也不在意他的中性音，反而很祟拜他唱高音像是喝水一样简单。他和聂楚楚就是在合唱团认识的。总的来说，有合唱团的陪伴让他青少年时期也不至于太过难捱。

&esp;&esp;他的音感准，唱起歌来和平时说话微低的声调不太一样，比较清亮，虽然只简单唱了几句，却让一向没什么表情的段飞一脸惊艳地微笑道：「很好听。」

&esp;&esp;被讚美的艾薰得意地说：「我在护专时参加过合唱团的。」这大概也是他青少年时期唯一值得一提的事了。

&esp;&esp;「这么好听，只唱儿歌太可惜，找天去ktv。」段飞最后选了一桶综合口味的。

&esp;&esp;艾薰没说好也没不好，只是跟着他身后评论道：「……你看起来不像会去那种场合嘶吼的人。」他读护专时倒是和聂楚楚以及合唱团团员去过，每每都在包厢里肆意欢唱，把什么发音技巧拋诸脑后，更没管会不会伤到喉咙，颇有一番少年轻狂的姿态。

&esp;&esp;段飞认真地说：「嗯，我听你唱歌就好。」

&esp;&esp;艾薰见段飞说得好像他已经答应要去唱给他听似的，不由得撇撇嘴，「我出场费很贵的。」

&esp;&esp;段飞正在结帐，没转头地回应：「只要你愿意，我便得出起。」

&esp;&esp;艾薰听懂段飞话里的重点在于他的意愿，决定权在他。他莫名地有种被取悦了的感觉，他笑着说：「看我心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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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艾薰所住的社区离他们去的那间大型超市不远，开车大概十分鐘的距离。艾薰怕下车时忘记拿段飞买给他的爆米花桶，于是连包包和帽子一起放在腿下，等会下车就不用再去后座拿。

&esp;&esp;段飞看了一眼艾薰腿上的东西，说：「你对得到的东西也挺执着的。」

&esp;&esp;艾薰顺着段飞看向那桶爆米花，知道段飞在调侃他早些时候说的话，他耸耸肩，「这不是怕再度失去吗？」

&esp;&esp;「……没想到你这么想吃爆米花。」

&esp;&esp;「其实也不是真的非吃不可。就是第一次和朋友出去看电影还买了爆米花，却一口都没吃到，感觉好像少了什么。」艾薰老实说。

&esp;&esp;「你和楚楚没一起去过电影院？」段飞声音里藏不住诧异地问。

&esp;&esp;「聂楚楚是个拥有少女心的女汉子，她看的电影不是爱情片就是爱情片，我一点也不想花钱去看别人谈恋爱。」艾薰翻了翻白眼，继续说：「而我想看的电影都不是她的菜，所以我们还真的没有一起去电影院看过电影。」

&esp;&esp;「可是，即使是动作片，多少也会有感情戏不是吗？」段飞问。

&esp;&esp;「嗯，至少只是戏里的一小部分，当然，如果都没有的话更好。」艾薰认真地说。

&esp;&esp;段飞用一种探讨论文的严正态度问：「你很讨厌爱情吗？」

&esp;&esp;艾薰没多想什么，当段飞是在认真和他讨论电影，于是他分析道：「不是讨厌，只是觉得电影里的感情太虚假，像是很多动作片，抽掉感情戏根本不影响情节不是吗？而且现实生活中的感情哪会来得那么容易？两个素味平生的陌生男女，只见第一次面，就咻得爆出爱的火花，太不现实了。」

&esp;&esp;「所以，你觉得感情的培养是要经过相处的？」段飞顺着他的思路问。

&esp;&esp;「这不是废话吗？」艾薰说得理所当然。

&esp;&esp;「嗯，那我知道了。」段飞语意不明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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