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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节（第2页）

&esp;&esp;崔凝叹了口气，快步回到书房，在一堆卷宗之中找到了吴县的，刚刚翻开，又忽然想起卫冷提到的“橘香散”。与其大海捞针似的排查，不如从这个地方入手。

&esp;&esp;“来人！备车！”

&esp;&esp;

&esp;&esp;两刻之后，马车到一处园子前。

&esp;&esp;车夫“吁”的一声停稳马车，转头对崔凝道，“大人，这里就是咱们刺史的园子。”

&esp;&esp;刺史真正的住宅是在府衙后头，这个“程家花园”只是程玉京另置的，虽起了个“花园”的名字，但事实上就是程玉京的家。

&esp;&esp;坐在车前的士兵先跳下车，崔凝随后下来，抬眼望过去，不由惊讶的“咦”了一声。

&esp;&esp;程府门口挂着两盏灯笼，上书一个“程”字，大门倒是没有什么稀奇，但是门后一片光亮，像是要照亮整个苏州城的架势倒是难得一见的景儿。

&esp;&esp;崔凝看了几眼，便令士兵上前叫门。

&esp;&esp;不多时，里头一个少年从侧门探出头，看见崔凝，略显诧异，“您那位？”

&esp;&esp;崔凝道，“监察司崔凝前来拜访。”

&esp;&esp;“监察司？！”少年瞪圆眼睛，“你、你等等！”

&esp;&esp;说罢，砰的一声关上门，急忙跑去通传，隔了一会又带了程府的管家匆匆返回。

&esp;&esp;侧门再次打开，程府管家满脸堆笑的走出来，叉手行礼，“门房小子不懂事，多有得罪，还望大人见谅。”

&esp;&esp;“无妨，倒是我深夜来访叨扰刺史。”崔凝道。

&esp;&esp;管家假惺惺笑的道，“哪里哪里，我家大人高兴还来不及呢！大人稍等，我这就叫人开正门。”

&esp;&esp;崔凝哪里听不出这只是客套话，倘若真的想开，方才来的路上早就命人开了，根本不需要等到现在。

&esp;&esp;本来开不开正门的她也不在乎，更何况她大晚上不打声招呼跑过来，失礼在先，就算人家直接甩脸子也正常，但做戏这种事情，要是对方演的太假，她也懒得费劲虚与委蛇，“我有急事，不用在意那些虚头巴脑的玩意。”

&esp;&esp;管家讪讪笑道，“是我思虑不周，大人请。”

&esp;&esp;程家大门平平无奇，可过了一道门，瞬间便像是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府内不仅四处游廊、屋檐挂满灯笼，就连院中树上假山也都别出心裁的用各种各样的小灯笼装饰，照的整个园子亮如白昼。

&esp;&esp;崔凝在管家引领下，顺着小径七拐八拐的来到湖边。岸边垂柳上的灯笼随着湖风明明灭灭，湖面水雾袅袅，水上飘着许多莲花灯随波摇晃，湖中枯残的荷叶之上凝结的浅霜在这些光线的映照下晶莹发亮，恍若梦境一般。

&esp;&esp;崔凝自从到了崔家之后，也算是长了不少见识，可还是头一回见到有人这么玩的！

&esp;&esp;管家带着她在一处石舫前停下，“我们家大人正在里头，您请。”

&esp;&esp;“有劳。”

&esp;&esp;崔凝正要进去，不经意间却瞥见石舫牌匾上字，瞳孔猛然一缩。

&esp;&esp;匾上“橘香散”三个字，随性自然，颇有几分不羁之态，若是平时，她说不定还会发自内心的赞赏一番，这会儿惊鸿一面

&esp;&esp;崔凝无意戳人痛处，不过看他像是挺愿意提起程夫人，便附和了一句，“想必您与尊夫人感情甚笃。”

&esp;&esp;“感情嘛……”程玉京自嘲一笑，“不提也罢！她去后，我这大大小小的纳了满院子，快活的很。”

&esp;&esp;崔凝腹诽：这满脸自怨自艾还能再明显点吗！

&esp;&esp;婢女端着茶点上来，轻手轻脚的摆上桌。

&esp;&esp;程玉京端着茶并不喝，只放在鼻端轻嗅茶香。他见崔凝迟迟不表明来意，心中觉得有趣，便也丝毫不着急询问。

&esp;&esp;“咳。”崔凝干咳了一声，起身施礼，“下官冒昧寻上门来，还望大人恕罪。”

&esp;&esp;程玉京抬手示意她坐下来，故意调侃道，“诶，先坐，我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要不要恕罪，端看你说什么。”

&esp;&esp;崔凝却也不慌，淡定落座，“彭佑身患怪病，方才下官审问之事，恰巧碰到他病发。”

&esp;&esp;“哦？”程玉京似乎有点兴趣，然而神情却未有什么变化。

&esp;&esp;崔凝问，“您之前可知彭佑有疾？”

&esp;&esp;程玉京不答反问，“他患有何疾？”

&esp;&esp;崔凝道，“他在某种情况下，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esp;&esp;程玉京闻言皱起眉头，沉思须臾，不知道想起什么，忽然坐直身子，“你的意思是，他和常人不同，一个皮囊之下有两个魂魄？”

&esp;&esp;“唔。”崔凝突然觉得不太好解释，“大概是这么个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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