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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第2页）

&esp;&esp;顾老夫人停了停，向着顾明月招招手，让她上前来，又转回头笑眯眯地与徐司言道：“这是二娘子明月，自来知书识礼，不如让她替明珠进宫给娘娘请安吧。”

&esp;&esp;徐司言一时愣住了，看着顾老夫人那一脸郑重其事的模样，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她才相信顾老夫人还真是打算让顾明月换了顾明珠，而不是拿她开玩笑。

&esp;&esp;可是这是天后娘娘的诏谕，不是市坊的货郎担子上挑玩意儿，还能随便换的吗？

&esp;&esp;重回故地（危险的试探（加更）

&esp;&esp;“你阿娘当年就住在千秋殿里，离太极殿不远，时时会见到。”天后娘娘的声音轻柔和缓，她带着笑与顾明珠说着话。

&esp;&esp;“那会子我在御前伺候，却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常悄悄跟着她一起溜去望云亭边放纸鸢，要不就是去三清殿后偷摘玉桃，说来好似就是没多少时候之前，怎么一眨眼几十年就这么过去了。”

&esp;&esp;顾明珠看着沉浸在回忆里的天后娘娘，往常威严冷肃的眉眼此时格外柔和，看着顾明珠的眼神也十分慈爱，这样的天后娘娘让她觉得很陌生。

&esp;&esp;她垂着眼听着天后的话，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笑容，听着这些回忆。

&esp;&esp;这些她都知道，当初那位调香女史闲暇之时，就会与她说起这些宫中旧事来解闷。

&esp;&esp;当年宣阳大长公主是先帝与文昭皇后最为宠爱的小女儿，天后那时候还只是御前伺候的女官，与公主很是投契，常常一处玩耍取乐，直到太子李乾被废，魏王李璟被圈禁，太子之位突然落到了当今圣人的身上。

&esp;&esp;宣阳大长公主自小与魏王殿下兄妹情谊深重，为了替魏王求情，在太极殿前跪了好几日，却还是被圣人命人送回了千秋殿，不过多少时日魏王殿下在被圈禁的王府之中服毒自尽，公主也怨恨上了当今圣人，嫁出宫后更是甚少进宫来，与天后之间也再无来往。

&esp;&esp;“瞧我，年岁大了，一说起从前来就没完没了。”天后看着顾明珠，喟叹一声笑道，“也是我的疏忽，你阿娘过世这么些年，都不曾召你进宫来见一见，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

&esp;&esp;她目不转睛地打量着低着头的顾明珠，打扮倒是寻常，额发覆着的脸上是掩不住的娇美，虽然眉眼之间还有几分青涩，但仔细看来却真有几分宣阳大长公主的模样。

&esp;&esp;她想起之前让人去查探回来的消息，说这位娘子已经被罗氏养坏了性子，刁蛮任性很是不成器，可是眼前看来，却全然不似那般，虽然她甚少言语，但举止之间的沉稳，却是已经超出这几日看过的娘子们了。

&esp;&esp;顾明珠微微抬头，迎着天后打量的目光，带着笑：“娘娘慈爱，明珠自幼不曾见过阿娘，心里很是思慕，听娘娘说起才能知道这些。”

&esp;&esp;天后笑了笑：“也是缘分，我与你阿娘素来交好，你与安平也是，竟然碰到一处，还一处去上香，还真是巧。”

&esp;&esp;顾明珠的身子微微一动，脸色却是纹丝不变，抿嘴轻笑：“是，也不曾想到在伽蓝殿里会遇见公主殿下，便与殿下一同上香，还相谈甚欢，是臣女之幸。”

&esp;&esp;她的回答滴水不漏，半点纰漏也听不出来。

&esp;&esp;天后微微蹙眉，又很快舒展开来，笑道：“安平回来还惦记着你，说是那日若不是你替她解围，只怕是要惹出事来，只是你如何会那般凑巧去了伽蓝殿。”

&esp;&esp;语气温柔，如同方才说起往事一般无二，可里面藏着的意思却是让顾明珠心里一紧。

&esp;&esp;不能说顾明丽，她不能与天后说她早已知道安平公主被人算计，被带去了僧寮与湛清禅师相见，也不能说她是去寻顾明丽的，若是让天后知道顾家还有位庶女也在那里，也看见了那情形，那就不是这样简单的事了。

&esp;&esp;那样不但顾明丽的性命难保，只怕顾家也会被天后视为眼中钉，毕竟这样紧要的事容不得半点泄露。

&esp;&esp;她抬起头，平静地望着天后：“那日去池边赏芙蕖的人多，我与四妹妹、岑家六娘子一起去赏花，谁知一时走迷了，与寻不到回席上的路，才会误走进了伽蓝殿去。”

&esp;&esp;她目光沉稳，平静如水：“本来想去殿里寻个小沙弥问一问，找到回席上的路，不曾想竟然遇见公主殿下……”

&esp;&esp;她说着话，又低了低头咬着唇，一副有些受惊不安的模样。

&esp;&esp;天后听她说完话，仔仔细细看着她，慢慢露出笑容来：“可不是，那一池子温泉芙蕖最是有名气，你们这些小娘子都爱去瞧新奇，安平也是闹着要去，哪知道也是迷了路，才会与你碰在一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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