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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第2页）

&esp;&esp;这样下去不过八年，启荣的裴字还是那个裴字。

&esp;&esp;但倘若早就有一条捷径摆在他面前。

&esp;&esp;他为什么和赵以川结婚？

&esp;&esp;“婚姻和股价、资产一样，都有恒定价值，或许存在波动可能，终归会回到最合适它的那个位置，明码标价，低进高出，把每一份利益都攥在手心里，才能最大程度地保护自己，实现价值最大化。”

&esp;&esp;好几年来，裴哲始终信奉这些道理。

&esp;&esp;在这套铁律下没有什么是真的无价的，不可替代的，爱情则越发不值一提。

&esp;&esp;然而此时此刻，赵以川按照他希望的那样，为他计算出最优选——比他们结婚更加符合裴哲利益的最优选——的时候，裴哲竟开始退缩。

&esp;&esp;他被几年来不断说服自己的逻辑迎头痛击，倒打一耙，顿时陷入无法自洽的纠结。

&esp;&esp;如果婚姻只是利益……

&esp;&esp;他为什么要在意赵以川是否真心呢？

&esp;&esp;赵以川现在还这样，是不是说明对他而言昨晚也不算什么，和两百万现金、一纸结婚证、互不干涉的约定、荒诞无效的合同一样，都是“各取所需”。

&esp;&esp;快感还残留在皮肉之下随时勾起星河倒灌的回忆，裴哲却手脚冰凉。

&esp;&esp;他不知自己脸色阴沉了好多，看向赵以川时，对方仍安静等他的回答，甚至带笑，以为这是件可以随时用以打情骂俏的轻佻事。

&esp;&esp;换个人，没那么多复杂的内心纠葛，裴哲兴许真能与他调情，轻易地说点譬如你表现好我就不后悔的话。

&esp;&esp;但他们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esp;&esp;赵以川不提则已，每次一提起就不是什么好话。

&esp;&esp;裴哲越想越怒火中烧，禁不住地觉得闷，也不想开口，直觉自己现在说不出什么好话。他干脆合上笔记本，招呼也不打地朝房间外走。

&esp;&esp;赵以川不明所以，问：“你去哪儿？早餐我已经拿过来了。”

&esp;&esp;“看风景。”

&esp;&esp;“先吃饭啊。”赵以川语气就跟刚才真的只是个玩笑，“你睡了那么久不饿么？”

&esp;&esp;但裴哲无论如何笑不出。

&esp;&esp;他站在门边顿了顿，转过头，冷着脸：“我不喜欢江笑，我们以后能不能别提她？”

&esp;&esp;推拉式的木门裂开一条缝，他径直走出房间。

&esp;&esp;四月，天幕阴沉，海浪拍打银滩的咆哮声若隐若现。

&esp;&esp;四一、像恒星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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