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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毫无希望。
&esp;&esp;他的人生全完了。
&esp;&esp;当加里·索姆斯离开会见室并被带到监狱共用活动区时,他几乎要哭出声来。这片面积约为两英亩的贫瘠区域只有杂草和走道,明显被废弃一段时间了。他慢慢朝着自己被拘禁的囚室走去。
&esp;&esp;他的律师,埃琳娜·西内利,曾经告诉他,尽管警方正在考虑他在弗里达·s强奸案中被当作替罪羊的可能性,地方治安官还是拒绝了她提出的假释请求,就算扣押他的护照都不行。
&esp;&esp;这也太不公平了!
&esp;&esp;埃琳娜告诉过他,有两位美国最顶尖的法医学科学家因为别的案子正好在那不勒斯,他们也在协助调查证据。但是协助调查并不表明他就是无辜的。瓦伦蒂娜·莫雷利,就是那个特别恨他的女孩,已经被找到,而且提交了一份声明,随后也已被证实,弗里达遭侵害当晚,她本人在曼图亚。于是嫌疑又一次回到他的身上。
&esp;&esp;这简直是无法摆脱的梦魇……
&esp;&esp;身在异国他乡,随时会有“朋友”突然小心翼翼地来找他。他的双亲还在做安排,以便尽快飞往意大利(加里的弟弟妹妹都需要进行妥善安顿)。这里的食物糟透了,无尽的空虚寂寞还有绝望越来越令他无法忍受。
&esp;&esp;前路始终不明。
&esp;&esp;再看看其他的犯罪嫌疑人都是怎么对他的。有些人很狡诈,那些颇具深意的眼神,像是在说他们要分享强奸犯的癖好,令人感到毛骨悚然。还有一些人怒目而视,那些人想要缩短司法体系程序,来个快速“裁决”,绝不妥协的正义审判。有几次他听见有人用夸张的英语说出单词“荣誉”;这就像鞭子狠狠地抽打他,责罚他犯下侵犯女性的罪行。
&esp;&esp;这一切该死的都是怎么回事?那天晚上和弗里达去屋顶上,在那不勒斯的星空下,怎么就变成性侵了呢?
&esp;&esp;他甚至都没有勃起。我,加里·索姆斯,可是“随时都能上”先生。
&esp;&esp;接吻,抚摸……然后他就烂醉如泥了。
&esp;&esp;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这不是我能控制的,我根本无能为力。
&esp;&esp;实际上他根本不怕把这件事说给别人听。反倒对这种事还要保密这么做本身才令他感到羞愧。他不能告诉警方,也不能告诉他的律师。对谁也不能说。“不,我绝对不可能强奸弗里达,就算我真的给她下了药,何况我也没有这么做。不,‘随时都能上’先生那天晚上完全不行。”
&esp;&esp;现在该怎么办?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esp;&esp;他的思绪被监禁区空地上突然出现在他附近的两个男人打断。他对这两个五短身材、浑身肌肉的囚犯不太了解,只知道他们不是意大利人。他觉得他们是阿尔巴尼亚人——皮肤黝黑,总是板着一张脸。他们总是自己待着,或者只和看起来和他们一样的少数几个人来往。这两兄弟从来没和加里说过话,大部分时间都视他为透明人。
&esp;&esp;现在也是一样。他们朝他看了一眼,然后继续聊自己的,与他保持大致二十步远的距离并排走着。
&esp;&esp;他朝他们点头。他们回应了一下,然后低着头继续走。
&esp;&esp;加里心想:为什么我那天非要去参加那个该死的派对呢?
&esp;&esp;我应该回去学习的。
&esp;&esp;他并没有后悔来到意大利。他热爱这个国家,热爱这里的人和这里的文化与美食。可是现在他觉得这次冒险完全就是个错误。我原本可以去任何地方的。而且,我本应该是个知名的周游世界的旅行者,让每个美国中部乡村的笨蛋都看到我的与众不同。我是独一无二的。
&esp;&esp;加里察觉到那两个阿尔巴尼亚囚犯悄悄加快了移动速度。他们好像想要在儿童攀岩墙的阴影那边赶上他——那一小片区域是在周日用来供囚犯会见他们的妻子以及和孩子们玩耍的地方。
&esp;&esp;他没理会他们,继续回想着那不勒斯的那个派对。他就不该把弗里达留在屋顶上。可是看着她睡眼惺忪,感受着她把头压在自己肩膀上……然后发现自己下半身居然没有什么起色,他不得不赶快溜掉。他怎么也不可能料到当时她被下了药,而且有危险。
&esp;&esp;真是一团糟……
&esp;&esp;阿尔巴尼亚人已经走到他跟前。伊利尔和阿尔廷,他记得他们大概是叫这个名字。他们曾经说过,他们仅仅是因为帮助难民逃脱被压迫的境遇而遭到错误的逮捕。检察官的指控则与这个说法有些不同:他们把年轻女孩从她们的家里拐走,然后逼她们在斯康匹亚的妓院工作,那里是那不勒斯郊区的贫民窟。他们自称无私行为的证词,所谓反抗压迫,没有被听取,因为大部分女孩并非来自北非,而是来自波罗的海诸国和意大利本土的小城镇,都是轻信了他们许诺的模特工作。
&esp;&esp;加里不悦地注意到这两人加快脚步追上来,在他身后仅有几步之遥。他改变方向,想要躲开他们。
&esp;&esp;可是这一切都太迟了。
&esp;&esp;这两个肤色黝黑的男人俯身向前扑来,把他压到草地上。
&esp;&esp;“不要!”他喘着气,感觉肺里的空气都被挤出来了。
&esp;&esp;“嘘,安静点!”伊利尔,年纪较小的那个人在加里的耳边怒呵道。
&esp;&esp;他的兄弟四下张望,以确保没有守卫或者其他囚犯出现,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长条的厚玻璃,用布条包裹住一头,另一头六英寸的锋利边缘闪着寒光,就像一把刀。
&esp;&esp;“不要!求求你们!别这样,我没做过任何——事!”也许他们以为他可能和狱警是一伙的,趁现在,要跟他们说清楚,“我什么都没说过!”
&esp;&esp;阿尔廷笑了一下,马上又板起脸,他让伊利尔压住他,用带有浓重口音的英语说道:“现在,在这里。就是这里。好吗?接下来就要发生的事,你知道阿尔贝托·巴吉亚吧?”
&esp;&esp;“求求你们!你们的事与我真的没关系。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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