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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2页）

&esp;&esp;他望着窗外，看着周围和地平线上那些高低起伏的大厦形成的复杂几何图形，布鲁克林大桥的砖石桥身隐约可见。他忽然想起沃尔特·惠特曼的诗《横过布鲁克林渡口》中的几句：

&esp;&esp;我曾经的壮举此刻看来苍白而可疑，

&esp;&esp;而我自以为伟大的思想，事实上是否也只是粗浅与贫乏？

&esp;&esp;这些词句此刻恰好像极了他的心境。表面上的弗雷德·德尔瑞有点嬉皮笑脸、脾气急躁、性格强硬，是善于走上街头处理实际状况的人。他只是偶尔会想——不、不止偶尔——假如他赌错了该怎么办？

&esp;&esp;不过，惠特曼那首诗的下一节开头才是精华所在：

&esp;&esp;不单单只有你了解何谓邪恶，

&esp;&esp;我也曾见识过邪恶的模样……

&esp;&esp;“我该怎么办才好？”他沉思着。

&esp;&esp;这个“保卫地球正义”组织……

&esp;&esp;他沮丧地回忆起曾经拒绝参加的一场高级别会议，内容是关于卫星数据及情报收集与分析的。简介上写着“未来的形状”。

&esp;&esp;那时德尔瑞溜回街上，边走边扯着嗓门儿说：“我来让你看看未来是什么形状。”然后把简介揉成一团，以三分球的姿势准确地投入了路边的垃圾箱。

&esp;&esp;“所以你今天就……待在家里？”赛琳娜一边问，一边擦着派斯顿的小嘴，逗得小宝宝咯咯直笑，双手比画着还想要多擦一会儿。赛琳娜满足了这个要求，还轻轻呵着小家伙的痒。

&esp;&esp;“这个案子我本来已经有了些眉目，却突然没了消息。呃，是我没把握住机会。我信错了人，被摆了一道。”

&esp;&esp;“一个内线？把你甩了？”

&esp;&esp;他差一点就说出那十万美元的事了，但还是生生忍了下来。

&esp;&esp;“跑了，无影无踪。”德尔瑞咕哝着。

&esp;&esp;“不仅跑了还失踪了？”赛琳娜的表情越来越严肃，“该不会是他吓得一溜烟儿跑掉躲起来了吧？”

&esp;&esp;德尔瑞终于忍不住笑意说：“我只会用有杰出才能的人做线人。”但这份笑意很快又消失了，“两年来他从不曾缺席过任何一次碰头会或电话。”

&esp;&esp;当然了，之前的两年从来都是先办事后拿钱。

&esp;&esp;赛琳娜问：“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

&esp;&esp;他老实回答说：“我也不知道。”

&esp;&esp;“那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吧？”

&esp;&esp;“应该可以，什么事？”

&esp;&esp;“你知道地下室里堆了好多东西，你之前一直说要收拾来着？”

&esp;&esp;弗雷德·德尔瑞的第一反应是：你是在开玩笑吗？但想想自己现在手上根本没有任何关于盖尔特案的有用线索，只好把宝宝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然后起身跟着妻子往楼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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