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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3页）

&esp;&esp;“有可能。”

&esp;&esp;“他有足够的汽油，又对火十分着迷。他会去烧死下一个被害人。”

&esp;&esp;就像发生在他身上的事一样。

&esp;&esp;那场火可以说“谋杀”了他——谋杀了他旧有的自我——这样一来，他在谋杀他人时，或许会觉得舒服些，可以减少愤怒累积在他心中的焦虑。

&esp;&esp;莱姆发现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下午即将来临……下一位被害人即将面临死亡。只是，他会在何时作案呢？是十二点零一分？还是下午四点整？一股混杂了挫折和愤怒的战栗从他的脑中产生，随后消失在他毫无知觉的身体中。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esp;&esp;也许，是根本没时间了。

&esp;&esp;然而，凭目前已知的证物线索，他推断不出半点结果。他觉得时间行进得异常缓慢，有如静脉滴注的点滴。

&esp;&esp;收到一份传真文件。库柏马上读了出来。“是皇后区的文件实验室传来的，他们已经打开马自达车里的那份报纸。上面没有任何标记，也没有圈起来的地方。报纸上的新闻标题都在这里。”

&esp;&esp;他把这张传真贴在写字板上。

&esp;&esp;电力中断警察局停工四小时

&esp;&esp;共和党大会于纽约市召开

&esp;&esp;家长抗议女子学校安全设施简陋

&esp;&esp;民兵密谋杀人案周一开庭

&esp;&esp;周末集会广筹慈善机构经费

&esp;&esp;老少皆宜的春季娱乐

&esp;&esp;州长市长会晤共商新西区规划

&esp;&esp;“这里面肯定有一条具有特殊意义。”莱姆说。但是，是哪一条呢？嫌疑犯把目标锁定在女子学校？还是锁定在集会上？警察局电力突然中断，会不会是因为他去那里试验某种新装置造成的？尽管他们又取得了新的证物，但案情仍旧扑朔迷离。莱姆的挫败感更重了。

&esp;&esp;塞利托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他，害怕又发生了新的谋杀。

&esp;&esp;现在已经是一点零三分了。

&esp;&esp;时间已进入下午，进入杀戮时刻。

&esp;&esp;幸好，这个电话通知的显然不是坏消息。塞利托惊喜地扬起眉毛，对着电话说：“太好了……真的吗？嗯，离这儿并不远。你能过来吗？”他把莱姆住处的地址告诉电话那端的人，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esp;&esp;“谁打来的？”

&esp;&esp;“爱德华·卡德斯基，就是俄亥俄州那个威尔被烧伤的马戏团的经理。他现在刚好在纽约，而且已经收到我们的留言，现在正要赶来和我们谈谈。”

&esp;&esp;这个男人健壮结实，中等身材，留着银灰色的胡子和同色卷发。

&esp;&esp;自从昨晚威尔突然造访后，莱姆变得有些敏感多疑。他和爱德华·卡德斯基打过招呼后，便要求对他的身份进行查验。

&esp;&esp;“请别介意。”塞利托边核查边解释，由于疑犯有可能化妆成任何人，才不得不如此麻烦。

&esp;&esp;卡德斯基很少遇到不认识他的人，更别说要他出示身份证明了，但他还是按照要求，拿出伊利诺伊州核发的驾照递给塞利托。梅尔仔细比对了照片和眼前的人，朝莱姆点了点头。他刚才已在线联络了伊利诺伊州的机动车辆管理所，调出这张驾照的详细资料，上面也有这个人的照片，确定此人身份无误。

&esp;&esp;“你们留言说，有和埃里克·威尔有关的事要问我？”卡德斯基说。他的目光如老鹰般锐利，盛气凌人。

&esp;&esp;“没错。”

&esp;&esp;“这么说他还活着？”

&esp;&esp;这个人竟然这么问，顿时让莱姆泄了气。这说明，卡德斯基知道的事似乎比他们还少。

&esp;&esp;莱姆说：“他活得可好了，而且还是纽约市连续几宗凶杀案的嫌疑人。”

&esp;&esp;“不会吧！他杀了什么人？”

&esp;&esp;“几位市民，还有一名警察，”塞利托说，“我们希望你能提供一些线索，以便我们找到他。”

&esp;&esp;“自从那场大火发生后，我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你们知道那件事吗？”

&esp;&esp;“知道一些，”萨克斯说，“你可以详细讲一讲。”

&esp;&esp;“要知道，他为了这件事怨恨我……那是三年前的事了。威尔和他的助手在我们的马戏团中做魔术和快速变装的表演。哎，他们真的很棒。应该说，是令人赞叹不已。但我们也连续几个月都接到投诉，马戏团的同事和观众都有。威尔会吓唬观众，他就像一个独裁者，而他的助手都像是被他洗了脑，对他言听计从。魔术对他而言就像宗教。经常有人在威尔的彩排或正式表演中受伤，受伤的人甚至包括那些自告奋勇上台的观众。但威尔根本不在乎，他认为魔术表演一定要有一点风险才能趋于完美。他说魔术就像一块烙铁，会在你的灵魂上留下深深的烙印。”这位制作人冷冷地笑了起来，“但在今天的娱乐事业中，这是不可能被接受的，对吧？所以我和西德尼·凯勒——马戏团的老板——讨论之后决定只能开除他。于是，在一个周日的早上，我让舞台经理去请他在日场演出之前离开。”

&esp;&esp;“是发生大火的那天吗？”莱姆问。

&esp;&esp;卡德斯基点点头。“经理发现威尔当时正在布置舞台，用了许多丙烷绳，准备表演‘燃烧的镜子’。经理把我们的决定告诉他，但威尔毫不理睬——他把经理推下舞台，继续布置他的表演机关。于是我冲上舞台，他一把揪住我。我们并没有真的打起来，只是扭打纠缠了一会儿。但那时有条丙烷绳松了。我们碰倒了一把铁椅子，我猜，可能在撞击时产生了一点火花，结果引燃了汽油。他被烧伤，而他的妻子则被烧死。整个马戏团的帐篷都毁了。我们商量过要起诉他，但他却溜出医院，从此销声匿迹。”

&esp;&esp;“我们已知他在新泽西州有一个危害他人安全的犯罪记录，你知不知道他是否在其他什么地方被逮捕过？”莱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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