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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2页）

&esp;&esp;“林肯，你的态度能不能好点，等你心情好点了记得通知我，好吧？”

&esp;&esp;“请你把它放到翻页架上，谢谢。”

&esp;&esp;塞利托将胶条撕开，然后把文件交给了汤姆。

&esp;&esp;护工将报告放在了一个像是厨房里放菜谱的架子上，上面有一个翻页用的橡胶装置，由莱姆移动手指，通过电子触摸屏来控制翻页。现在，莱姆开始一页页地看着文件的内容，并试图平息心中的紧张。

&esp;&esp;“鲁珀特？”萨克斯在一个证据表前抬起头说道。

&esp;&esp;莱姆又翻过了一页，回答说：“对。”

&esp;&esp;他一段接一段地读着繁复而乏味的政府文件。

&esp;&esp;哦，可别啰唆了，他有些生气地想着。赶紧他妈的说重点……

&esp;&esp;到底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esp;&esp;“是关于钟表匠的消息吗？”萨克斯问。

&esp;&esp;查到现在，不管是纽约，还是凯瑟琳·丹斯在加州的调查，都没有找到任何关于钟表匠的线索。

&esp;&esp;莱姆回答说：“和他没关系。”

&esp;&esp;萨克斯摇头：“但是，你不是因为钟表匠的案子才要这份文件的吗？”

&esp;&esp;“不，那是你自己的猜测。”

&esp;&esp;“那是因为什么？别的案子吗？”萨克斯追问道，随即看向了证据板，那上面还有一些他们之前查过的未完成案件。

&esp;&esp;“跟那些案子也没关系。”

&esp;&esp;“那是跟什么有关系？”

&esp;&esp;“你要是不问这么多问题来打断我，我就能早点告诉你了。”

&esp;&esp;萨克斯叹了口气。

&esp;&esp;最终，莱姆找到了他要找的那部分内容。但他却停了下来，转头看向窗外的中央公园，那些高高伸向天空的、光秃秃的褐色树枝。他内心深信，他可以在这篇报道里找到他知道的消息，但同时，他也明白，自己是一个相信客观事实的科学家，不能单单依靠内心的主观感受去做事。

&esp;&esp;探明真相，才是唯一的目的……

&esp;&esp;这些文字，又会告诉他什么样的真相呢？

&esp;&esp;他低下头快速地看了一遍这段文字。然后，又看了一遍。

&esp;&esp;过了一会儿，他对萨克斯说：“我想读一点东西给你听。”

&esp;&esp;“好的，我在听。”

&esp;&esp;他动了动右手手指，点了点触摸板，将文件翻到了前一页：“这是，用以表彰他们将以上罪犯绳之以法的英勇行为：巡警文森特·帕齐尼，巡警赫曼·萨克斯以及三级探员拉伦斯·科佩尔。’”

&esp;&esp;“什么？”萨克斯低声问。

&esp;&esp;莱姆继续读着：“以上几位警员多次冒着生命危险执行卧底任务，不仅为找出罪犯提供了许多关键线索，且为检方在诉讼罪犯过程中提供了大量证据。因为这次任务具有极大的危险，为了保障三位英勇警员及其家人的安全，任务的委派指令亦是通过保密程序下达，且此记录将被封存。但他们应相信，虽然他们的卓绝贡献不为公众所知，但这座城市对他们的感恩之情丝毫不会削减。”

&esp;&esp;阿米莉亚·萨克斯愣愣地看着莱姆：“他——？”

&esp;&esp;莱姆对着文件点了点头，说道：“你父亲，一直是一个正直的好人，萨克斯。他是那三个漏网之鱼其中的一个，但他并不是罪犯。他们是在为内务部工作。他会在。那是纽约警局颁发的勇气勋章，是部门里可授予的最高荣誉之一。塞利托将它递给了萨克斯。萨克斯双唇微张，眯眼看着这张未裱框的羊皮纸证书，上面写着她父亲的名字。萨克斯手指颤抖，似乎手上的东西有千斤重，勋章的绶带从她的指尖滑落。

&esp;&esp;“嘿，真好啊，”普拉斯基指着那份表彰证书，“你们看看这些卷轴什么的。”

&esp;&esp;莱姆朝着翻页器上的文件点了点头，说道：“所有事情都写在上面了，萨克斯。为了让那些腐败警察相信你父亲，内务部的行动策划人每个月都会给他几千美金，让他四处挥霍，好让他们以为你父亲也参与了敲诈。他必须要做足样子，取得那些人的信任；否则，一旦有人察觉到你父亲的卧底身份，他很可能就会没命，尤其是案件中还牵扯到了托尼·格兰特这样的人。内务部的人为了让整件事情看起来更加合理，伪造了对你父亲的调查。而你父亲的案件，最后因证据不足而撤销，是因为他们与犯罪现场调查组的人打了招呼，所以证据监管链卡不见了。”

&esp;&esp;萨克斯低下了头，然后轻笑了一声，说道：“爸爸为人一直是最谦逊的。他的一生中获得的最高荣誉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而他就真的对此只字不提。”

&esp;&esp;“你可以去读一读这些细节。你父亲说过，他可以接受佩戴监听器去打探消息，可以交代所有关于格兰特和其他警察的犯罪事实。但是他绝对不会出庭指认这些人，因为他绝对不会将你母亲和你的安危置之不顾。”

&esp;&esp;她还在盯着那枚勋章，在她的指尖荡来荡去——像是一座时钟的钟摆，莱姆讽刺地想。

&esp;&esp;终于，塞利托忍不住搓着双手说道：“听着，我真的很高兴能听到这个好消息。”他嘟囔着，“可是，咱们能不能离开这鬼地方去曼妮餐厅。我想吃点午饭。还有，我敢打赌，他们家肯定交过取暖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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