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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第2页）

&esp;&esp;金繁恼得谈这种人，只提了一嘴就掠过，话题不知道怎么就拐到了谢重姒身上。

&esp;&esp;金繁无奈摇头，道：“胡闹得紧。师门上下都怕这混世魔王——师姐的话鹦、机关，我的食人花、夜鸣草，还有师弟几个的佩剑和武器，都被她褥了个遍。头一年鸡飞狗跳的，师父头上白毛都气得黑了几根，后来一见到她就捂着胸口装病要闭关，把她丢来折腾我们。然后四师弟的炼丹炉接二连三炸开锅，整个师门走水了半天。”

&esp;&esp;宣珏：“……”

&esp;&esp;他捧杯饮茶，遮住微勾的唇角。

&esp;&esp;金繁又道：“不过近几年，愈发沉凝懂事了。但还是挺怀念她小时候那上房揭瓦的性子。”

&esp;&esp;宣珏微微一愣，隐约察觉到一丝异样，但还不等他抓住思索，金繁就把茶盏一放，挑眉看向屋外，促狭地道：“哎哟，溜什么？突然想起来上次没付诊费吃霸王餐啊？”

&esp;&esp;刚想开溜的谢重姒：“…………”

&esp;&esp;她感受到另一抹投来的视线，心道：今儿黄历也未说不宜出门啊！

&esp;&esp;来都来了，心生怯意还被抓包，谢重姒倒也不赧，脚步一转，将帷帽摘下挂在绿藤枝蔓上，走到金繁面前。

&esp;&esp;她笑得乖巧纯良，开门见山：“师兄，来讨点五石散。诊费酬劳你尽管提。”

&esp;&esp;金繁：“……”

&esp;&esp;收回那句“沉凝懂事”，还来得及吗？

&esp;&esp;金繁沉了脸色：“你要那玩意儿干什么？那个阿九，还在你家里头？”

&esp;&esp;谢重姒瞥了眼宣珏，想了想，没避嫌——宣珏嘴严，不会到处乱说。

&esp;&esp;于是道：“嗯。我大哥不是还在十几里开外嘛，也不能一日抵京，然后三哥那边，春闱是他主要负责，也忙得不可开交，十几日都在礼部歇脚，没怎么回家。三嫂本就不想他纳妾，我掳走人她求之不得，象征性差人问了几句，没后话了。”

&esp;&esp;谢重姒像是很无奈地摊手，眨巴眨巴眼：“就一直留在我那里了。”

&esp;&esp;金繁：“……怎么还没看出，你有当活菩萨的潜质呢？”

&esp;&esp;他伸手到木几底，不知掰动什么机关，叽里咕噜的枢纽声里，本只有二座的方桌侧面，地板旋转，翻上一处软垫坐塌来。

&esp;&esp;金繁：“坐。”

&esp;&esp;师兄没有丝毫起身给她配药的打算，谢重姒面无表情威胁：“不给药我就走了啊。”

&esp;&esp;还有尊大佛在旁镇着，她恨不得即刻遁地，溜回天金阙。

&esp;&esp;自上次宣珏在同济堂说出那些话后，她翻来覆去，想着那句“弃他不顾”。

&esp;&esp;恍然察觉，这辈子，宣珏已不知是。

&esp;&esp;正儿八经的清乐奏鸣也好，似拒还邀的暗送秋波也罢，甚至玩得开的聚众淫乐，都能在长乐街找到归处。

&esp;&esp;因此，这里也藏着数不清的暗勾当。

&esp;&esp;富贵子弟来此寻欢作乐，吸食五石散、阿芙蓉当作下酒菜的，不在少数。

&esp;&esp;春雨听了，和风拂过长乐街的翠柳。

&esp;&esp;谢重姒在最大的风月场所前停步，许久未来，她才发现，“春莺啼晓”这块招牌，好像换了。

&esp;&esp;改为了金灿字迹、黑底烘托的匾额，乍一看，正气昂然。

&esp;&esp;全无旖旎风月味道。

&esp;&esp;谢重姒看了眼，就收回目光，对迎来送往的姑娘笑道：“找萍姐姐，她在吗？”

&esp;&esp;一天到晚，找店主的人多了去，姑娘敷衍地道：“不……”

&esp;&esp;“自天金阙中来，寻她办点事。”谢重姒说着，把她私印一撩，其中“尔玉”二字，在破云而出、探入楼内的光亮照耀下，金亮得刺眼。

&esp;&esp;姑娘一凛，立刻恭谨地俯身道：“您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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