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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自己来的?”
&esp;&esp;明舒点点头,她便又道:“清沼,你送送她。”语毕,她提裙进了马车,再不言语。
&esp;&esp;宋清沼见她们两人亲热地说话,也没他插嘴的余地,只能在后面跟了一路,此刻才上来,朝明舒道:“我母亲很少与后辈如此亲近,你们很有缘分。”
&esp;&esp;明舒笑了笑——要是宋清沼知道这缘分是怎么来的,恐怕就不会这么说了。
&esp;&esp;“宋公子,我自己回去就好,不用送了。”明舒道。
&esp;&esp;“明舒,你不必总如此生疏,我们认识也有段时间,你叫我清沼便好。”宋清沼与她相向而立,温声道。
&esp;&esp;面前的姑娘似乎一直都和他保持着某种距离,坦荡磊落却也很难靠近。他想多了解她一些,可他们相处机会太少了。
&esp;&esp;明舒轻扶鬓边,偏头看了看地面,有些不自在。那日许氏对她说过的话再次回响在脑海里,再看今天许氏的邀约,宋清沼态度,她自然意识到了什么。
&esp;&esp;“怎么不说话?”宋清沼见她沉默,留意到她脸颊有点红,是不多见的羞涩模样,不由笑起,也不逼她,只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这个还你。”
&esp;&esp;一看到金元宝,明舒的尴尬通通消失,只剩头疼。
&esp;&esp;“谢谢。”接下金元宝,明舒叹道。
&esp;&esp;“别沮丧,总有办法解决的。”宋清沼安慰她,又道,“走吧,送你回去。自掘坟墓(虫)
&esp;&esp;明舒不必转头,也能感受到四周陡然冷凝的气息。她想起陆徜曾经让她远离宋清沼,现下她却把这件心事对他说出,这是又捅他心窝子了吧?她有些后悔。
&esp;&esp;只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esp;&esp;“阿兄……”明舒试探了一句。
&esp;&esp;陆徜的声音很平静:“回家再说。”
&esp;&esp;明舒闭上嘴,心里有即将面对长辈审问的害怕,但同时,她又有些期待。这是两种矛盾的情绪,她即怕陆徜责问,又……非常希望知道陆徜的看法,甚至于这期待中,有些毫无理由且难以形容的窃喜。
&esp;&esp;她想,自己真有些奇怪。
&esp;&esp;陆徜攥紧缰绳控马,恨不得能策马狂奔,让呼啸而过的风吹散心中郁气,但这一路上途经之处都是闹市,就算他尽量挑人少的街巷,也无法当街纵马。
&esp;&esp;马老老实实的走,他心里却像有一百匹马在奔腾。
&esp;&esp;兄妹二人就在各自诡异的情绪中,回到家里。
&esp;&esp;————
&esp;&esp;明舒跟着陆徜进屋,自觉地将门关上。曾氏在楼下烧饭,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临街的阁楼不算安静,充斥着街上各种各样的杂音,但这些声音如今却成了天然的屏障。
&esp;&esp;陆徜房间的东西大多都已打包,只剩下铺盖等物还没收拢,几个箱笼堆叠着,陆徜一步坐在箱子上,拉出椅子,朝明舒道:“坐。”
&esp;&esp;“……”明舒觉得他这审问的阵势极有官老爷的气场。
&esp;&esp;“喝水吗?”陆徜手长,伸到桌面上拿小泥炉生火烧水。
&esp;&esp;明舒觉得自己那心,就跟泥炉上的小铜壶一样,明明陆徜什么都没说,态度甚至称得上温和,她怎就浑身不对劲起来。
&esp;&esp;“阿兄,我觉得那可能是我错觉,要不就算了,咱别聊了。”明舒有些煎熬,想结束这个话题。
&esp;&esp;“哪些错觉让你觉得宋清沼喜欢你?”陆徜却顺着她的话往下问,又将腿往外一伸。
&esp;&esp;长腿拦住了明舒的出路。
&esp;&esp;“就……”明舒绞尽脑汁想要如何告诉陆徜。
&esp;&esp;爱慕是种感觉,并不一定有具体的事例,她可以从宋清沼的眼神、神态和语气中感受到那一丝微妙的情绪,甚至有时可以感同身受,就好像她也有过同样的心情,喜爱一个人的滋味。
&esp;&esp;虽然宋清沼和陆徜都是清冷的人,但二者却有很大差别,明舒能轻而易举分辨。宋清沼的清冷更多的源自他良好的家世和与生俱来的骄傲,他无需逢迎他人,只要站在那里就能招来无数追随者,有着令人自惭形愧的清贵,所以宋清沼的主动,哪怕只是一个笑容,一句温柔的话语,都能很清楚是让明舒察觉,再加上许姨说的那番话与她前后态度的转变,明舒想装傻都不能。
&esp;&esp;但这些,若用言语描述,多少有些自作多情的意味。
&esp;&esp;“是种感觉。”明舒有种抓耳挠腮的滋味——她为什么要多嘴让陆徜来分析,她应该找自己的闺蜜求意见的。
&esp;&esp;令人意外的是,陆徜竟没有反驳她,他点头:“嗯,我也看出来了。”
&esp;&esp;“啊?”明舒震惊非常——她都才刚刚察觉,他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esp;&esp;铜壶传出“咕嘟”声,陆徜起身提壶冲茶,边冲边道:“没什么可奇怪的。”
&esp;&esp;明舒有多大魅力,他太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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