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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第2页）

&esp;&esp;他没再回吉旸那边，给他发了条短信，说自己先走了，提醒他不要难为立冬。

&esp;&esp;走在路上，不过十点。

&esp;&esp;五月的天气阴晴不定，雨丝很细，一滴落在孟平川肩上，散开来，像是春日里浮在空气中的柳絮。

&esp;&esp;远看过去，树影摇曳，天边、星辰都是模模糊糊的一张大网。

&esp;&esp;罩在他的头顶，他逃不开，却也不至于立即死亡。

&esp;&esp;更像是等待死亡的焦灼感。

&esp;&esp;孟平川叹口气，突然很想见程溪。

&esp;&esp;想亲她，想牵着她的手，往里走都行。

&esp;&esp;他给程溪打了个电话，那头有音乐声，刚洗完澡，程溪声音慵懒，带点感冒后特有的黏哑。

&esp;&esp;“你在听什么？”连孟平川也不自觉温柔起来。

&esp;&esp;程溪说：“这首吗？是汤斯曼的《cavata》（《卡伐蒂娜》），原本是吉它曲，我听的这版是电影《鹿猎人》的原声配乐，是个挺沉重的老片子，讲越南战争的……”

&esp;&esp;孟平川听她静静的说。

&esp;&esp;听到她咳嗽，才忍不住柔声呵斥：“又着凉了，穿裙子穿的。”

&esp;&esp;“那我穿裙子好看嘛。”

&esp;&esp;孟平川轻笑，“我觉得你还是脱了更好看。”

&esp;&esp;程溪抗议：“喂——”

&esp;&esp;“嗯……”

&esp;&esp;一阵安静，程溪意识到什么，小声问：“怎么了吗？”

&esp;&esp;“没事。”

&esp;&esp;“……骗人。”程溪吸一下鼻子，“真没事吗？”

&esp;&esp;“嗯，倒有件小事。”

&esp;&esp;“果然是有事！说来听听。”

&esp;&esp;孟平川迟疑了，他从没说过这样的软话，但这一刻，他孤独的置身于下着雨的街道旁，行人从他身边匆匆而过，往盏灯的温暖方向疾步，而他举着手机，听着程溪平缓的呼吸。

&esp;&esp;他抬起头，看一眼漆黑的夜空。

&esp;&esp;倏然找到那颗仅剩的亮星。

&esp;&esp;他轻笑着说，“没事，只是突然好想你。”

&esp;&esp;手指

&esp;&esp;“只是突然好想你。”

&esp;&esp;程溪被这话怔住，像风雨飘摇的浮萍倏然裹上了一根枯枝，丝丝缕缕缠绵不断，在她心尖儿上染了一道绿茵。

&esp;&esp;“……你竟然会说这样的软话。”程溪伸手拂过窗台上的花叶。

&esp;&esp;孟平川无声的笑了下，路过无人的篮球场，顿住脚步：“你现在要不要来篮球场？”

&esp;&esp;“纺织厂后门那个空地？”

&esp;&esp;孟平川没打伞，丝雨滴到他身上，不那么沁入心底，过片刻才觉得凉：“嗯，突然想打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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