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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44（第2页）

&esp;&esp;贪婪、痴狂、愤怒、嫉妒、憎恨它们欢呼着将他包围，渗入他的每一次呼吸。痛苦和绝望不再那么难以忍受，只因他的心已碎裂，留存于世的，只是一具僵麻木直的腐朽之躯。

&esp;&esp;刚开始，在强烈的执念下，他尚可控制这股力量

&esp;&esp;血如雨落，他一直向前、向前。不断飞起的头颅掠过赤红的视野，堆叠成高高的尸堆。他不记得有多少性命在他指尖流逝。都是蝼蚁而已，他无须在意。

&esp;&esp;原来这就是成为强者的感觉。创造或者毁灭，只在心念转动的一瞬。

&esp;&esp;失去的焦虑、努力的无望、愤懑的不甘，都成了模糊不清的曾经。

&esp;&esp;平衡、克制、理智他再也不用去考量那些东西。他感觉如此舒畅、如此惬意。

&esp;&esp;然后，他看到了泽维尔。他对他张开双臂，笑得畅快且坦然

&esp;&esp;是不是很想杀了我？

&esp;&esp;我真的、真的，很理解你的心情。

&esp;&esp;欢迎你来试一试。

&esp;&esp;凝出弧度的唇上下张合着，自傲得意的让他想一把扯烂。

&esp;&esp;他动手了。

&esp;&esp;无数碧蓝的丝线交缠绞上那只虫。它们将他密密实实的裹起来、越收越紧，直到发出骨骼尽碎的咯吱声。

&esp;&esp;但没有哀嚎。

&esp;&esp;下一刻，丝线们一根一根颓然落地，而泽维尔毫发无损地出现在他的身后。

&esp;&esp;继续？

&esp;&esp;他倏地后退，浪涛呼啸而至。他潜入水中，抓住那只虫，抡起拳头，毫不停歇地痛扁那张可憎的面皮。

&esp;&esp;笑声渐起，越来越大。几乎同时，有粘稠冰凉的黑色物体缠上他的手腕。

&esp;&esp;雄虫愉悦地看着他，任血从鼻腔和唇角流出，依然放声大笑，即使断齿掉落，也不以然。

&esp;&esp;夏恩洛奥斯特，痛苦吗？愤恨吗？他狂笑着，声音高涨、脸颊绯红。

&esp;&esp;这里雄虫就势起身，一只手点上他的胸口，在他耳边温柔呢喃：

&esp;&esp;开了一个大洞对不对？冷风冷雨片刻不停地朝进吹，让你疲惫不堪、意志全无、只想死去。

&esp;&esp;同时你又仿佛被火煎烤。它吞噬你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根发丝。你想捣烂自己的所有骨头、碾碎全部的血肉，剥出那颗心脏，只求从这无尽折磨里逃生。

&esp;&esp;泽维尔的话如一簇火箭划过混沌阴暗的意识之海，在那里落下点点星火。他瞪着他，握紧的关节咯吱作响，脖颈青筋根根跳起，碧蓝的瞳孔频频收缩。

&esp;&esp;这只虫描述得如此精确，甚至让他在一瞬生出被理解被认可的错觉。

&esp;&esp;这样就对了。

&esp;&esp;雄虫莞尔。下一刻，夏恩被一股大力甩上天花板，密密麻麻的尖刺穿透他的五脏六腑。他反胃干呕、剧痛难忍，触手却无一丝血痕。

&esp;&esp;他试图反击。每一次都是徒劳。他被那只虫轻而易举地戏耍。无法宣泄的黑暗在他胸口急速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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