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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第1页）

&esp;&esp;周小韶出了门，问正哼着小曲踹麻袋的黄大叔借了手机。黄大叔从兜里一边掏出手机，一边对周小韶说道：“咱们这种赚两边儿钱的人，起码得准备两部手机才专业啊。丫头，你别不舍得花钱，去后台兑换个手机吧。”

&esp;&esp;周小韶摇摇头：“不要，山海外卖后台兑换手机太贵了，一部iphone7要10000功德点，我吃饱了撑的去兑换啊？还不如省省钱买点别的。”

&esp;&esp;黄大叔嘿嘿笑了：“阴间又不产这玩意，从凡世倒卖两部水货不容易，可不得卖贵点么。”

&esp;&esp;周小韶没再跟黄大叔贫嘴，拨了120，喊了救护车来。

&esp;&esp;男生被送去了医院，在他半昏迷期间，医生给他做了几个检查。黄大叔替男生支付的检查费用，但他急着想要炼化了刚收的那只恶鬼，便不耐烦等再医院里，直接回去了。

&esp;&esp;等男生醒来的时候，病房里周小韶正跟范无救聊天。

&esp;&esp;“你醒了？”周小韶看到男生眼皮一动，惊喜地走上前去。男生睁开眼看向周小韶，刚想说些什么，目光忽然落在了周小韶身后，顿时申请紧张戒备了起来。

&esp;&esp;周小韶一顿，惊讶开了口：“你……能看见老范？”

&esp;&esp;男生也是一惊，指着范无救，开口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你也看得到鬼？还认识他？”

&esp;&esp;周小韶笑着摇摇头：“他可不是鬼，他是鬼差。范无救，黑无常知道吗？就他。”她指着范无救说完，又问道：“你说‘也看得到鬼’……就是说，你是阴阳眼咯？”

&esp;&esp;男生似乎松了口气，整个身体松弛了下来，他眼皮耷拉着，显得更加憔悴。

&esp;&esp;“嗯，我有阴阳眼，生下来就有的。”

&esp;&esp;周小韶也不知道是该安慰男生，还是说男生厉害。有阴阳眼这种事情，周小韶真是想也不敢想……半夜三更起夜放个水，一睁眼看见一张脸贴你脸皮前头盯着你该怎么办？

&esp;&esp;是该喊还是不喊？怕还是不怕？

&esp;&esp;“呃，我叫周小韶，是山海外卖的外卖员。”周小韶干脆自我介绍起来：“山海外卖你应该知道的吧？毕竟你还从上面订了外卖来着。”

&esp;&esp;男生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我叫程阳……”

&esp;&esp;周小韶看他嘴唇干裂，便起身倒了杯水。还不等端着水走回病床前，手里的被子便被范无救给抢了过去。她一愣，直到看见范无救面无表情地扶起程阳给他喂水，才偷笑起来。

&esp;&esp;“虽然我有好多事情想要问你，不过医生说你身体太虚弱了，营养不良，还贫血，所以你暂时还是先休息吧。”周小韶坐在了椅子上，声音放低说道：“你能给我你家人的联系方式吗？我去联系他们来照顾你。”

&esp;&esp;程阳羸弱地倚在范无救怀里，看得出来他此刻十分的不自在。要不是一点力气没有，恐怕男生已经从范无救身上逃开了。而此刻，他只能被迫张开嘴，一口一口咽下被范无救喂进嘴里的水……

&esp;&esp;“我没有家人了。”程阳撇了撇头，躲开范无救粗鲁喂过来的一勺水：“我们家……就剩我一个了。”

&esp;&esp;周小韶一愣：“亲……亲戚也没有了吗？”

&esp;&esp;程阳摇摇头：“没有了，都被恶鬼给吃了。如果你们晚来一步，恐怕我也要变成恶鬼的傀儡，或者恶鬼的食物。”

&esp;&esp;周小韶与范无救对视一眼。范无救见男生不愿意再喝水，便让他又躺了会去。

&esp;&esp;“变成恶鬼的食物……这我能理解，可怎么会变成恶鬼的傀儡？”

&esp;&esp;程阳叹了口气：“说起来，都是因为我。”

&esp;&esp;见程阳有倾诉的欲望，周小韶和范无救也没有打断他的话。

&esp;&esp;“今年我高三，在市三中上学。我妈没的早，平时都是我跟我爸住在那个平房里。因为要凑大学的学费，我爸经人介绍，又去打了一份晚上的工，结果有天就没回来，接着一连半个月都杳无音信。我报了警，但也没有用，我奶奶听说之后，便从老家来了城里，平时一边卖点从老家带来的桑葚，一边照顾我，找我爸。”

&esp;&esp;周小韶一听，忽然脑子里一道光猛地闪过去：“你是桑葚婆婆那个今年要高考的孙子！”

&esp;&esp;程阳一顿，眼神有些迷茫：“你认识我奶奶？”

&esp;&esp;周小韶心情复杂，半天只好就轻避重：“呃……她曾经在我们小区门口卖桑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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