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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羔羊白（第3页）

&esp;&esp;她用祖母绿色的眼睛深深望住玛蒂尔妲，在昏暗的光线里她过于白皙的面庞显得楚楚可怜。秦杏干涩地笑了笑，又对玛蒂尔妲点头：

&esp;&esp;“我知道的，殿下一向很在乎我。”

&esp;&esp;“是最在乎。”

&esp;&esp;玛蒂尔妲纠正了秦杏的错误，随即不耐烦地对地上的男奴道：

&esp;&esp;“把箱子放下都滚出去！真不明白捷忒卡奥为什么会选你们几个来！”

&esp;&esp;哪怕是同这样的奴隶说话，对于高贵的公主而言，都是一种不可容忍的耻辱。

&esp;&esp;“我差点忘记问你，你外出买了什么回来？”

&esp;&esp;敞开的五只箱子里盛满奇珍异宝，它们拥有着瓦沙朵的缤纷多彩，无论是价值还是式样都令人啧啧称奇。但箱子的拥有者却对它们不以为意，玛蒂尔妲只关心箱子前的琼。

&esp;&esp;在一只箱子最不起眼的角落里，秦杏瞧见卡洛儿家那犹如云雾织就的头纱，它们从“艺术品”沦为了“陪衬品”。她于是从中抽出了那条最昂贵的绣线菊色的头纱，不知是因为头纱的材质，还是放置的技巧，它并没有任何的褶皱，“我从这家头纱店买了一条绯红色的头纱，不过那条不是这种用新技法的，要逊色一些。”

&esp;&esp;“绯红色的？”玛蒂尔妲一下子来了兴致，不再懒洋洋地坐在那张蒲团上，而是饶有兴致地凑到秦杏身旁，从那只巨大箱子的角落里挑选头纱，“绯红色做头纱太俗气了，尽管琼戴着要好一些，但还不是最好的选择。至于这条绣线菊色的，紫色虽然难得，但还是差一些——”

&esp;&esp;她略为踌躇片刻，便果断抽出一条瓷绿色的头纱来，“你试试这条！”

&esp;&esp;这几条头纱的颜色，秦杏都很喜欢，如果硬要她自己做选择，恐怕要纠结上许久。递过来的这条瓷绿色的头纱，颜色与前两条比起来，更为温柔清新，仿佛青山里笼在山涧的薄雾。她刚想从玛蒂尔妲手中接过那条头纱戴在头上，玛蒂尔妲便对她摇了摇头，笑道：

&esp;&esp;“我才信不过你自己戴头纱呢。还是我来帮你吧，琼。”

&esp;&esp;玛蒂尔妲把秦杏按在另一只银线织就的蒲团上，她把多琳帮秦杏拢好的发髻披散开来，挑剔道：

&esp;&esp;“这发髻是谁帮你梳的？完全不成样子。”

&esp;&esp;秦杏试图婉拒她，玛蒂尔妲帮她绾发这件事，令她有些说不出的恐惧。

&esp;&esp;“殿下，我可以自己梳，实在不能劳烦您！”

&esp;&esp;“你好好坐着，我也信不过你自己梳的头发。”

&esp;&esp;“我——”

&esp;&esp;“难道你信不过我吗？”

&esp;&esp;玛蒂尔妲笑着望着她，湛蓝色的眼眸里已然隐隐有了些警告的意味，她便不再吭声，只是点了点头。

&esp;&esp;贝壳制成的梳子顺进秦杏的黑发里，绮丽的光彩在她的发丝间时隐时现。面前并没有镜子可供她端详自己的发式或是揣摩玛蒂尔妲的心思，做了“琼”的替演后她本就少言，此刻也因而更加沉默了。

&esp;&esp;于是玛蒂尔妲打破这沉默。她摘下那朵先前被她别在秦杏鬓边的蓝紫色野花，用指尖摩挲着已经萎靡不振的花瓣，直截了当地开口：

&esp;&esp;“昨晚埃德加进了你的帐子，琼，你把我们的事都告诉了他吧？我早就同你说过，他不会愿意的，你告诉他没有什么意义。”

&esp;&esp;“他的意见不重要，我只问你，你考虑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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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首-发：po18「po18u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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