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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肤之痛（第2页）

&esp;&esp;他痛苦！他愤怒！他耻辱！

&esp;&esp;秦珩仍记得这卑鄙无耻的小人以“她”的名义同他达成的交易。成不衍微笑着说出的“我们”，让他忍痛让出大半的利润，却莫名其妙被阴谋的绳套勒住，挂上“叛离银河联盟”的罪名。

&esp;&esp;他原以为再也没有机会见到这骗子。当他得知这无中生有的罪行后，他甚至从未想过报仇。他的精力全然花在“如何苟且偷生”上了。

&esp;&esp;“杏，你认识他吗？”

&esp;&esp;那骗子甚至还在做戏！张着他那双兽类特有的竖瞳望向他的秦杏。他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辱没，他用被劳顿耗损得一塌糊涂的嗓子命令式地唤她：

&esp;&esp;“秦杏！”

&esp;&esp;秦杏。

&esp;&esp;他同父异母的妹妹。生着和他一样美丽的秦家的绿眼睛，垂落在肩头的乌发黑如鸦羽。

&esp;&esp;她是他的禁脔、俘虏、手足。

&esp;&esp;多年来他把她当做一朵娇怯不胜风的杏花来养，折断她的枝叶，教她只能卧在他的手心，颤巍巍地、一声声地唤他“哥哥”。

&esp;&esp;“秦珩。”

&esp;&esp;她叫出这漫长的、十四年来的法，换来他一声比一声低弱的哀嚎。

&esp;&esp;他似乎在喊救命，他在乞求，像一只狗一样抽搐地匍匐在地上，用冰冷的唇吻着她沾着他鲜血的靴子。

&esp;&esp;恸哭不能阻止她，忏悔不能阻止她，臣服也不能阻止她。

&esp;&esp;皮肤被割裂，血如水一般涌出，破碎的布偶露出白的棉絮，破碎的秦珩露出白的骨。

&esp;&esp;旧日里馥郁的花香与此刻浓烈的血腥气混在一处，合成一支高亢的奏鸣曲。

&esp;&esp;她脑海里交织的黑白琴键起起伏伏，音符的波浪勉强跟上她肾上腺素激增的节奏。短匕是冰冷的武器，它服从这种激情澎湃的命令，对目标毫不怜惜。

&esp;&esp;红！红！红！

&esp;&esp;她听不见声音，嗅不见味道，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一片徒然的红。

&esp;&esp;在臆想里，秦杏看到那只鸟。

&esp;&esp;那只生着赤红的喙的鸟。

&esp;&esp;它望过来。

&esp;&esp;以妈妈的声音啼鸣：

&esp;&esp;“杏子杏子！”

&esp;&esp;“秦杏秦杏！”

&esp;&esp;成不衍把她从那一片红中生拉硬扯出来，臆想的红潮水般地褪去。

&esp;&esp;她握着那把短匕，粘稠的血缓慢地自刃上滴落。

&esp;&esp;她开始剧烈地咳嗽、干呕、狂笑。

&esp;&esp;眼泪如鲜血般滚烫。

&esp;&esp;成不衍把她眼角的那滴泪拭去，本打算护住她不教她看脚边的情状，却到底被她挣脱开来。

&esp;&esp;秦珩瘫倒在她脚边，以一个极度非人的姿势。

&esp;&esp;他仿佛新生儿一样赤红。

&esp;&esp;模样却与“人”这一字的关系太过寥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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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首-发：roewu（woo18u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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