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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棠进了洗手间，电视里在播足球比赛，秦理心不在焉地看着，脑子里还在思考着城南中学项目的事。这时，他的手机响了。秦理拿起一看，是屠宝良。他有些奇怪，已经夜里11点多，屠宝良这时候找他一定是有比较紧急的事了。秦理接起电话：&ldo;喂，屠姐？&rdo;&ldo;阿理！&rdo;屠宝良的声音压得有点低，她语气很急促，&ldo;你现在说话方便吗？&rdo;&ldo;方便，怎么说？&rdo;&ldo;何棠在你身边吗？&rdo;屠宝良说这句话时声音很低很低，秦理有些疑惑，说：&ldo;她在洗澡。&rdo;听到秦理的答复后，屠宝良提高了声音：&ldo;阿理，我长话短说。我刚刚接到南昌汉川建筑一个朋友的电话，你知道的那个。他告诉我说，王宇霖原本周六早上就把价格给他们了，他们周六下午都把标给封了，打算明天早上坐高铁来d市。但是就是刚才，大概一个小时前，王宇霖突然传给他们新的价格，说旧的作废了。&rdo;&ldo;唔，继续。&rdo;听到这样的消息，秦理的声音却不带一丝情绪，似乎没有过多惊讶。屠宝良继续说：&ldo;我问他新的价格是多少，他有点不肯说，后来才大着胆子问我要2万，我直接就答应了。&rdo;秦理说：&ldo;这个没问题。&rdo;&ldo;然后，他就把价格报给我了，和之前的价格差得特别大，而且，和我们一样也是有高低标两套方案。&rdo;秦理微微皱眉：&ldo;哦？&rdo;&ldo;没错。&rdo;屠宝良说，&ldo;这还没完，我知道了以后，还就不信了，就去找了斯众建筑的一个朋友，那个人是在斯众做标书的，以前欠过我人情。我也没问他们的价格，只问富洋有没有临时换价格。结果你猜怎么着，她说她正在路上，大半夜的刚被打电话招回公司加班呢，富洋的确是换价格了！&rdo;汉川建筑和斯众建筑都是陪着富洋一起入围的四家陪标单位之一，与他们联系着的，一直都是王宇霖。秦理简单地思考了一下，最后确认一遍：&ldo;屠姐，你把汉川的报价再说一遍。&rdo;屠宝良又重复了一遍。秦理问：&ldo;你那个汉川的朋友可靠吗？&rdo;这时，何棠洗完了澡从洗手间里出来了，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拿了一瓶润肤霜向着c黄边走来。看到秦理在打电话，她的眼神有些好奇。屠宝良在电话那边说：&ldo;可靠的，他就是认钱。之前我已经给了他3万，你知道这件事的。&rdo;秦理看着何棠爬上c黄，他说：&ldo;糖糖，赶紧盖上被子，小心着凉。&rdo;何棠嘻嘻一笑，心想这房间暖气打那么足哪里还会感冒啊。听到秦理的话，屠宝良的声音立刻就低了下来，秦理拿着手机悠悠开口：&ldo;说说你的想法。&rdo;他抬眸看着何棠，视线平静，嘴角带笑，何棠懵里懵懂地钻进被窝，依偎到他身边，拉过他的右手帮他按摩起来。屠宝良一时没说出口，斟酌了一会儿才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ldo;阿理，我觉得咱们的标价泄出去了，只是不知道泄出了几家。&rdo;秦理心中明了，点头道：&ldo;唔，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rdo;屠宝良：&ldo;可是……&rdo;&ldo;我说了我会处理。&rdo;秦理的语气蓦地有些严肃，屠宝良应了下来，挂掉了电话。&ldo;你好凶啊。&rdo;见秦理把手机放到c黄边，何棠问：&ldo;谁的电话呀？&rdo;&ldo;屠姐。&rdo;秦理一笑。&ldo;有什么事吗？&rdo;&ldo;没事，她正在跑一个项目，有点事情问我。&rdo;&ldo;哦。&rdo;秦理看看电视里正在进行的足球比赛，把遥控器递给了何棠，何棠接过，问：&ldo;你不看了？&rdo;他答：&ldo;不看了，比赛才开始，看完很晚了。&rdo;何棠随手把电视调到她常看的一个台，正在播一部婚恋连续剧。一边看，她一边打开润肤霜抹脸，一边又和秦理聊起天来。两个人很自然地说到了后天投标的事。何棠问：&ldo;你有没有问过鸿东的李总，还有大连明帆和新乔通的老总，他们的标书封好了吗？&rdo;秦理答：&ldo;问过了，三家单位都封好了，北京和成都的明天中午的航班过来，大连那家没有直达航班，投标代表会飞去h市，然后坐动车过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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